大头人喷出满口鲜血,叫得堪比杀猪。
韩王殿下闪身,生怕被这畜牲不如的东西,污了衣裳:“才三脚就受不住,阿吉娜可是受了三十多年!”
“忍辱负重的是阿吉娜,你算什么东西?猪狗不如!”“来人,扒了他一身皮,绑起来晒成人干为止!”韩王一声令下,走到安氏面前,“一刻钟到,你考虑好了吗?”
安氏将韩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悲愤交加得无法自已:“你们隔断大泽河的水,让森林枯死,在水里投毒,让我们生出一个又一个怪儿,我们要生存要活下去,才奋起反抗,又遭你们血洗,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
“我就是活活晒死,也不会说出她们的下落,大邺人该死,你们都该死!”
韩王一怔:“我们什么时候阻隔大泽河的水?什么时候往水里投毒的?!不对,你必须说清楚!”
“我们要是不讲大国公道,当年在南疆,本王就下令把你们屠尽又如何?斩草除根才永绝后患,本王没这么做!”
“本王之军,军纪严明,路上无扰,强抢之事未发生一起!”
“啊,不对!你这女娃娃最多二十几岁,自然不知道三十年发生的事情!和你说了,也没法证明。”
“你放屁,呸!”安氏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见韩王如此厚颜无耻、罔顾事实,气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不要说以前,就说今年,南疆生了多少怪儿,多少母亲因此疯癫?!”
韩王阅人无数,见安氏的悲愤是真、不像诓骗,不是悲愤到极点,也不至于到吐血的地步,忽然转身问:“白小鬼!”
刚从库房里逃出来的白杨,勉强避开钟云疏和沈芩的眼神,狼狈地跑到韩王身旁:“殿下,草民在。”
“你近年可曾去过南疆?”
“回殿下的话,草民去过。”
“南疆生怪儿的事情,可曾亲眼见到?”
白杨犹豫不决,最后深吸一口气:“我们去的是大泽河下游的南疆森林,每隔几日就能见到放在河边接受洗礼的怪儿……数量多得惊人。”
“什么?那些不焚烧深埋,还接受什么洗礼?”沈芩一个没忍住,“洗礼是什么样的处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沈芩身上,仿佛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白杨回答:“他们把怪儿用芭蕉叶包裹,用丝线缠绕,放进水中,家人唱着歌谣直到看不见为止。”
沈芩看着安氏,勉强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们既然怀疑下毒,那么,处理怪儿就必须焚烧后封存。放进水里,怪儿身体里的毒物入水,鱼虫食之,鱼虫皆毒,附近村落就地取水捕鱼,毒物重新进入人的身体……”
“安氏,你好歹是精通医理的佘女,不明原因的中毒和发病,焚烧封存是首要的处理。你们……不是,究竟是谁想出这么狗屎不如的洗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