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公子!”一名护卫立刻认真执行,盯着杨梅吃东西。
沈芩又冲到钟云疏身旁,见他冻得嘴辱发白,浑身水淋淋地直打哆嗦,刚接过护卫们送来的衣服,立刻说:“村长和崔萍还在石洞里!”
“护卫们,用刚才的法子,把他们拽过来。”钟云疏很冷,可是碍于这荒郊野外、众目睽睽之下,不想在这里换衣服。
沈芩立刻又搭好了第二个方形简易屏风:“树藤圈很好用,你现在赶紧把湿衣服都脱了,擦干换上衣服,我这儿有热的吃食和水,快点!”
钟云疏的眼神有些闪烁,最后还是一古脑把湿衣服都扔到了一旁,着急慌忙地擦干身体,在沈芩强行帮忙下,换好了干净的衣服,还是冻得直发抖。
沈芩用上好的皮子裹好钟云疏冻得直哆嗦的脚,把全身上下能盖的东西,都堆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他浑身一僵,沈芩抱紧了他。
“抱紧我,染上风寒我治不了你!快点!”沈芩只穿了单薄的夏衣,确定自己现在够热够温暖,能在转移过程中,争取到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钟云疏紧紧地、又小心翼翼地抱住沈芩,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多日、渴水濒临崩溃的行人,终于发现了一处不是幻象的水坑,紧张、害怕、渴望又矛盾,生怕喝到的第一口水还是幻觉。
“热一些了吗?”沈芩怎么也没想到,左手中医右手西医的自己,竟然还要用这种原始至极的人身温暖来救助人,而且还是冻得直哆嗦的钟云疏,好弱!
“嗯!”钟云疏恨不得把沈芩整个圈住,可又怕自己冻到她。
沈芩的脑袋窝在钟云疏的肩颈,向上看到他湿透的长发还在滴水,滴得到处都是,有几缕细流从额头脸庞蜿蜒而下,再配上他轮廓深邃的侧脸,仿佛在无声流泪,心一下子就被戳到了。
立刻抓了布巾,窝在他身侧替他擦拭头发上的水,很快把他的脑袋擦成了一个鸟窝,可即使是这样,竟然看着也很帅,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英俊。
钟云疏只觉得脸颊越来越热,疲倦和酸胀的四肢,让他昏昏欲睡,可是看沈芩这样为他忙碌,又舍不得闭眼,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记不清这是沈芩第几次为他辛苦为他忙,只记得他少有的几次体力不支、身受重伤,她都陪在他身旁。
小时候伤重厉害,被送进沈家医治,她像个放大的精致陶人娃娃,好奇地观察他;被刑讯到几乎没命,醒来后看到了争取已久的她;地震受重伤再次醒来,陪在他身旁的,还是她。
这世上,最关心他死活的人很多,比如,邺明帝,义母,雷鸣;而即使他毫无用处,仍然在意他疼不疼、伤得重不重的,却只有沈芩一个。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