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阿汶达楞住了,难得溜出去一趟,怎么连沈芩都知道了,还有没有天理啊,“不对,你以前就见过我?”
沈芩摇头:“你画那些画是为了什么?”
“佘女固执又倔强,听不进我的任何劝说,来到大邺以后,意外发现,永安也有怪儿出生,不过生母的境遇比南疆生母还要凄惨。”
“我就按流行病学调查方法,排查水源食物等等的可疑因素,然后就发现了那些奇怪的船只……”阿汶达说着,忽然停下了。
沈芩虽然还在适应平日颇有斯文败类气质的文达师兄,变成了阿汶达的粗犷汉子,却依然能看出他特有的细微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你那次不会是偷溜出去的吧?”
一针见血!
阿汶达叹气:“是啊,本来溜得很顺利,再藏几日,他们就会停止搜捕了。”
“你那次真的英雄救美啊!”沈芩不断求证。
阿汶达有一丝的尴尬:“那个姑娘心地很好,在我饿得半死的时候,偷偷给我塞过吃的,那是我第一次受到免费的帮助。”
“见她们被追惨了,情急之下就冲了出去,把船夫们引开。”
沈芩的心里突然又酸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问:“抓回去又被毒打了吗?”
阿汶达被这么多人盯着,不愿意细聊,就答非所问:“疤已经看不到了,没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顺利逃脱?”
“走!”沈芩一把拽起阿汶达,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见崔萍她们还在,笑眯眯地招呼,“姐,那啥,现在有点小尴尬。”
崔萍以为沈芩怎么了,随口回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哪来那么多尴尬?”
沈芩噗哧乐了,把阿汶达拽进屋子,推到崔萍面前:“他真的是那晚舍己救你们的人……”
然而,崔萍再见他时,直接给了他一闷棍。
崔萍怔住了,很快就回过神来:“多谢文公子救命之恩!”然后想起自己敲了大恩人一闷棍,这哪里是一点小尴尬?
这分明是没脸见人!
阿汶达急忙回礼:“不用谢,不用谢。”
沈芩看到崔萍复杂的神情,很是想笑,还是注意到阿汶达希望落空的神情,不由地收敛了笑意,问:“文师兄,给你吃食的,不是崔姐吗?”
阿汶达再三打量崔萍,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她胆子挺小的,怕毛毛虫,还怕鸡鸭鹅这些长嘴的的……她不在吗?”
崔萍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沈芩的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扶住崔萍:“姐,她……”
崔萍立时泪流满面,嗫嚅着嘴唇,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看向沈芩:“来这里的路上,她为了保护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