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汶达恍然大悟:“大头人设计众部落,吞并了阿汶达部的田地和财产,将我们充入羽蛇教中,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哪能让我愉快度日呢?”
“佘女,告诉你一件事情,知道那年春祭,五色稞中毒到底是因为什么?”
佘女像突然被人捏了七寸的蛇,慌乱得只知道拼命挣扎。
大头人立刻反驳:“佘女,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已经叛逃大邺,今晚过来一定没安好心。”
阿汶达笑得阴森:“你肯定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一派胡言!血口喷人!”大头人气急败坏。
“因为负责检视的大头人去羽蛇教挑选美女,鬼混了整晚,睡过头了,”阿汶达面带微笑,注视着佘女几近崩溃,“沐浴更衣都没来得及,随便翻了翻就走了……”
“那晚也和今晚一样,瓢泼大雨,下了半夜。”
“我要杀了你!”佘女拼命地挣扎,被缚身绳索勒出了血痕,“阿汶达,替我杀了他,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杀了他!”
“替我杀了他!”
沈芩不禁摇头,佘女似乎是这些人里最铁石心肠的,可事实摆在眼前,痛不在自己身上,哪有感同身受?
大邺众人是要活的大头人作证的,生怕阿汶达真的杀了大头人,不由地暗暗防备,却被沈芩摁住、眼神止住。
雷鸣被沈芩盯得只能放下拳头,还意外地被她抽走了纯属挡灰用的外袍,惊得后退一步,以眼神问,干什么。
沈芩懒得搭理他,把外袍披在了阿汶达的身上系好,只有一个念头,文师兄这么好的人,值得她的信任。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阿汶达身上。
阿汶达感激着看了沈芩一眼,不屑地回敬,“切!为了多条狗去杀个人,你傻啊?还是我傻啊?想都别想!我是个郎中,这辈子只想救人!”
“文师兄威武!”沈芩夸人方面从不吝啬,尤其是真心佩服的人。
“我也觉得。”阿汶达得瑟了一下,不意外地招来一堆白眼,然后慢慢走到赵全面前。
大头人刚才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时候才稍稍放心一些,可是看到阿汶达向赵全走去,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他对佘女的确有亏欠,但赵全这样的无名之辈,怎么会和他有瓜葛?笑话!
赵全惊愕至极,眼皮突然狂跳起来。
阿汶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以夜枭身份奉命潜入运宝司,他们给你的承诺是保家人平安,我见过你的家人。”
赵全倒吸一口气,不错眼珠地盯着。
阿汶达的语气里带着抹不去的哀伤:“你的家人在永安城当乡间(《孙子兵法》中细作的一种,从事农耕百业谋取情报),因为迷信黄羊教的符纸,父母死于瘟疫。”
“不!”赵全大声惨叫,震得每个人都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