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重要的是,佘女和赵全都想要他的命,素来呼风唤雨的大头人从来没有这样孤立无援过。
韩王殿下冷笑:“大头人,说说怎么让阿吉娜对你言听计从的?”
“……”大头人像突然噎了半个鸡蛋,不上不下卡得人格外难受,韩王这是要和他算总帐的意思。
韩王张了张嘴,“来人!”
“我说!我说!”大头人急得就差哇哇大叫了,“用你们大邺的话来说,就是她心软耳根子也软……”
韩王眉头紧皱,这混帐东西一张嘴,先怪阿吉娜心软,真不是个男人:“掌嘴!”
大头人哇哇叫着,又被扇了一通,完全不明白哪里惹到了韩王,只觉得他年纪大了喜怒无常。
乱说话要被打,说实话也要被打,横竖都被打,大头人这些日子囤积的憋屈、不甘和疼痛所有的负面情绪,汇集在一起,物极必反。
就在他正打算彻底惹怒韩王的时候,却看到韩王殿下步步走近,慌得不知所措:“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说实话,”韩王抽出腰间佩剑,架到了大头人的颈项上,“每说一句谎话、每使一个心眼,我就用这把佩剑取走你的一部分。”
“钱家小子,人体最不要害的是什么地方?”
“功能还是外形?”
“当然是功能!”韩王不容置疑地回答,“本王要带他回永安城述职,只要是活的、能说得清楚话就行。”
沈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韩王:“殿下,您是打算把他削得不成人形?”
“你们好大胆子!不怕消息传回永安城,触怒皇贵妃和安王殿下……”大头人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又一次清楚地看到韩王护卫正在捋衣袖。
沈芩笑了:“这里是绥城,与永安城相隔甚远,来去一年半载也是平常,没人会知道你落在我们手里,就算皇贵妃和安王殿下发现了要追查,也来不及了。”
“整个大邺不会有人在乎你的死活,”徐然轻松自在地插了一刀,“交待清楚,韩王殿下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众人目光如炬,在这样的视线下,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过来的大头人,在盛夏夜里,却觉得四肢冰冷,大去之期不远矣。
阿汶达从宽袖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到钟云疏手中,两人眼神交汇,心中都了然,这是雷尚书遗信。
钟云疏接过信,按密信格式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转向雷鸣:“暗格里的小木盒,你带了吗?”
雷鸣连连点头:“有!”说着就奔出去,片刻以后抱着小木盒走进来。
小木盒也是机关盒,不过这次是雷鸣的发簪作为钥匙,咔咔几声脆响,木盒弹开几个木块,变成了更大的盒子,里面有一本手札。
雷鸣把手札打开,上面列了十二疑案,案子真相直指夜枭队和运宝司,看完以后双手呈送到韩王面前。
“韩王殿下,父亲最先发现了黄羊教在大邺的暗杀行动,数次向陛下陈述,陛下震惊之余,打算清查夜枭队和运宝司。”
“被巡视大诚宫的夜枭发现,传信至黄羊教,借夜宴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