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休息一会儿,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好好折腾大头人,”阿汶达立刻调整情绪,“现在,先保证我们的身体健康。”
“嗯,”沈芩一看西洋表快四点了,“还有睡三个小时。”
“好,我回去了。”阿汶达打个招呼,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沈芩的屋子。
沈芩也连滚带爬地上床躺平。
因为过度疲劳,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
沈芩睁开眼睛赶紧摸出西洋表一看,已经上午十点了,立刻手忙脚乱地洗漱更衣,冲到大堂一看,外面没有马车,也没人。
阿汶达从二楼奔下来,看到沈芩赶紧抱歉:“钱师弟,久等了,睡过去了!”
“我也刚起,”沈芩已经醒透了,“我记得昨天离开前约好,今天一早就有马车接我们过去的吧?马车呢?怎么也没人叫我们?”
阿汶达点头:“是啊,自发性气胸的病人,我也不放心啊。”
正在这时,韩王殿下从囚房出来:“是老夫让他们别叫你的,都是多年的随军郎中,不能让他们一直依赖你们。而且,你们昨日太累,本来都身体不好,今日就好好休息吧。”
“钱家小子,瞧瞧你这动不动就发白的脸!”
沈芩微微皱眉,将信将疑地问:“他们真的可以?”毕竟水封瓶和导管这些,还是需要随时观察的。
韩王殿下异常严肃:“可以,钱家小子,老夫有话说。”
沈芩跟着韩王上了二楼的地字号房,见钟云疏和徐然也在,隐隐觉得有事发生,问:“怎么了?”
韩王护卫立刻四散戒备。
韩王殿下清了清嗓子:“没有接到你父兄。”
沈芩的脑海里瞬间腾出了无数的念头,只觉得嗓子发干,停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殿下,没接到是什么意思?不在了吗?”
“护卫们将流放地查了个遍,”韩王行军打仗多年,也亲自向将士家属报个丧,只有这次觉得异常艰难,“没找到你的父兄。”
沈芩的身形晃了一下,抬头看时,钟云疏正扶着自己,努力地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虽说自己是个冒牌货,但是原主的情绪仍然能影响自己。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有出离的愤怒,紧握的双拳甚至觉得掌心阵阵刺痛。
“殿下,找不到人是什么情形?”沈芩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一线声音。
徐然和钟云疏交换了一下眼神。
韩王殿下烦躁地捋了捋胡须,护卫们在流放地没找到人,又去查流放地押运帐册,没有查到;又赶往上线的驿站和流放所追查,最后查到一份押运折损帐册。
韩王望着沈芩,答得异常艰难:“押运折损帐册有记录,沈氏三人离开掖庭半个月后,为赶交期冒雨行路,感染风寒而死。”
沈芩一阵天眩地转,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
钟云疏温暖而有力的手始终扶她的肩膀,握紧了她的手,失去双亲的痛楚他再清楚不过,此时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