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汶达还扶着重病人,眼睁睁地看着沈芩忽然倒下:“钱师弟!”
下一秒,钟云疏扶住了晕倒的沈芩,随手向空中扔了紧急信号:“大家放心,银甲随后赶到!”
说完就抱起沈芩,向韩王护卫微一点头:“借长枪开路!”
韩王护卫立刻会意,迅速有序地掷出长枪。
钟云疏平地跃起,脚尖点枪,借力发力,几次腾跃就落到了高墙之外。
正如钟云疏所说,片刻之后,韩王银甲用最长的对战护盾,从侧门向池塘铺就一条盾牌路,向众人招了招水。
另有银甲精锐用特制长筒水枪,不断向盾牌两侧喷水,消除空气中四散的气味。
郎中们和护卫们立刻沿着盾牌路向外飞奔,等他们终于跑出大宅时,身后传出一阵巨大的坍塌声,地面都为之颤动。
四周的百姓们齐声欢呼:“救出来啦!”
“救出来啦!”
韩王银甲精锐整齐向百姓一揖:“谢过各位乡亲,人已安全救出,都散了吧。”
围观的百姓嘻笑着各回各家。
郎中和病人们都被马车送往客栈安置。
在四散的人群里,有个农夫却隐入小巷,七拐八绕走进了绥城衙门。
即使此人走得再隐密,也没能逃脱银甲精锐的视线,很快,韩王殿下和银甲精锐就骑着战马停在了衙门前。
不出一刻钟,绥城城主、主簿和皂吏共计十人,被除掉官袍、摘掉官帽,重枷在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衙门前,另有两名皂吏骑着马环绕全城,敲起了聚民锣:“韩王殿下公审城主!”
“快快赶去旁听!”
很快,绥城百姓像潮水般聚拢而来,把衙门前堵了个水泄不通。
衙门前搭起了高台,白发须眉的韩王身着官袍,威风凛凛地端坐中央,周身环伺着银甲精锐,这阵仗让绥城百姓大开眼界。
“这位是远征南疆大获全胜的韩王殿下!”精锐向百姓介绍道。
百姓们一听立刻躬身行礼,能抓城主的一定是好官儿:“草民见过殿下!”
韩王一挥手:“来人,传各位苦主上台。”
很快,一队苦主挨个上台,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有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有被重税闹到家破人亡的,诸如此类。
每当一名苦主声泪俱下地痛陈之时,台下百姓心中的怒火就旺上几分。
等苦主、人证物证等全部对好,绥城城主和主簿认罪时,有更多的百姓请求上台当苦主,不为人知的陈年旧案就这样摊开在众人面前。
从正午到傍晚,韩王的随行文书抄录下厚厚一撂案卷,让重枷在身之人签字画押。
很快,衙门两侧的木栏上,贴了绥城城主鱼肉乡里等十大罪名,由银甲精锐读给绥城百姓:“绥城城主伙同主簿、皂吏多人,在城中横征暴敛,致百姓凄苦,其大罪之一。”
“无视国法,开人市、买卖囚徒,其大罪之二。”
“韩王殿下勒令退还不义之财,心生怨恨,火烧大宅意图毁灭人证,其大罪之三。”
“……”
十条罪状当众颁布完毕,百姓们听得怒从心中起,捡起地上的小石头碎石块的好好招呼了跪着的十人。
“良心被狗吃了!”
“这样的狗官,算什么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