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我要去看其他人了。”沈芩收好东西,被钟云疏扶着往外走。
“真不是人。”阿汶达小声嘀咕,被突然回头的钟云疏吓得噎住了,太吓人了,这个!
“你没告诉他?”钟云疏边走边问。
“那是你的个人隐私,你不说,我当然不能说,”沈芩虽然很想看文师兄受惊过度的样子,也要在尊重钟云疏的前提条件之下。
“下一个去谁那儿?”
“走到哪里就去哪里,”沈芩无所谓,都是晕船病人,治谁都一样,“对了,钟伯怎么说?”
晕船刚开始的时候,沈芩秉持尽量不用针不吃药的原则,让钟云疏去向船工长钟伯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可行的法子。
“钟伯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少则一日,多则三日也就过去了。”钟云疏对这铁打似的钟伯,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传来韩王的声音:“钱家小子,本王快不行了……”
沈芩赶紧握住扶栏,走进韩王殿下的专属大隔舱,把脉、望闻问切以后,同样施了针,相较于阿汶达,进针浅时间短。
韩王看着身子骨很硬朗,但是沈芩知根知底,毕竟年龄在,万事小心为上。
一刻钟以后,韩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觉得舒服多了,夸了句:“钱家小子,真有你的!”
沈芩很不客气地伸手:“五两纹银不贵吧?”
韩王哈哈大笑:“不贵,记在帐房那里,随时可以取用,这样可行?”
“好啊。”沈芩再次收拾东西,顺便记下了韩王的舱隔位。
一个时辰以后,今日上船的大家都亲身体验了沈家针法的厉害,对沈芩的敬佩更添了几分。
午食时分,一群人准时出现在船舱食堂隔舱里,船工长钟伯看到恢复了精神、胃口大开的众人,惊得合不拢嘴:“这,这,这……”
“老汉第一次上船,吐了三日三夜呐,去了半条命啊……”
“和老汉同时上船的船工们,有几个还丢了性命,唉……真是的。”
“……”
钟伯带着几分老年人的絮叨,对年青时的遗憾耿耿于怀。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沈芩身上,对她的感激更多了几分。
沈芩嘿嘿一笑,眯了眼睛,在钟云疏吩咐上菜时,就紧盯着每道端进来的菜肴,边看边思索,这船出奇地大,船上的碗碟也出奇地大,盛在里面的吃食却不多,可以算得上很少,只占了一个底。
不是吧?这么多人只吃这么一点点,哪够饱啊?
大船又一阵猛烈的摇晃以后,沈芩就想通了,菜多汤多就都撒出来了,嗯嗯,很有道理。
韩王看着沈芩放空发呆的样子打趣道:“钱家小子,又在琢磨什么呢?怕不够吃?”
沈芩正想得出神,突然被点名,赶紧解释:“上午有些累,让我发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