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话音未落,陈娘、崔萍和杨梅刚好打门前经过,明显听到了她的话,一时间都很震惊。
陈娘最先开口:“钱公子,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杨梅跟着点了一下头:“我也去!”
崔萍有些不敢相信:“哪里要用隔离衣和口罩?”
沈芩一口拒绝:“绥城疫病紧急,你们只要赶制衣物和用品就好,不要跟着我。”即使掖庭霍乱时,陈娘和杨梅也是待在安全的女监里,面对疫病她们还远远不够。
陈娘很是吃惊,沈芩竟然不让她跟去:“钱公子,是嫌弃民妇笨手笨脚吗?”
“不是啊!”沈芩赶紧澄清。
阿汶达却有“惟恐天下不乱”的特质:“钱师弟,让她们跟着,我们的胜算能大一些。”
杨梅木讷少言,平日话不超过十句,拽着沈芩的袖子:“我这条命是钱公子救回来的,您去哪儿我去哪儿!”
陈娘已经在盘算隔离衣和口罩的耗费用度了:“钱公子,你们明日一早再动身,我今晚给你们多赶些样货出来,好多带一些。”
“库房里还有以前预备的,我去给你们拿来。”说着,陈娘就去库房了,杨梅紧跟在后面。
崔萍刚想开口,就被沈芩打断:“姐,你身体很不好,不能去,徐大怪物也一样。”
“谁也不能去,你为何可以去?”钟云疏的语气里暗含着愤怒。
“因为我是郎中啊,”沈芩故作轻松,“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对吧?而且和文师兄一起,相互就有个照应,平安归来的机会能提高不少。”
“我也去库房看看,还能带些什么一起去?”说着,沈芩就出了舱隔,小跑了一阵,跟上了陈娘和杨梅。
阿汶达在盘算什么的事候,游移的眼神与钟云疏的撞个正着,两人火药味儿十足地站了许久:“钟大人,钱师弟不是柔弱的娇花,她经过的风浪不比你少。”
“上次在绥城,你还说过,钱师弟以后不能忧思过度!”钟云疏拿话来堵他,“不能疲劳伤身,你带她去绥城,她就能忙到三餐顾不上!”
阿汶达沉默了,确实,沈芩的身体不太好,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也不行,“医生也是病人”真不是一句玩笑话。
“绥城疫病就没有更多消息了吗?消息越多,了解越多,越容易抓住关键点。”
钟云疏摇头,只觉得心力憔悴,沈芩如此不听劝,该如何是好?
“钟大人,你是我敬佩的人,”阿汶达第一次和钟云疏闲聊,“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还能不搀假地关心我们,很感激。”
钟云疏已经做好了大打出手的准备,忽然听阿汶达说了这番话,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让她和我一起,还有那些女匠们,”阿汶达很诚恳,“哪怕到时候把她们安置在城外的偏远之地。”
“不行!”钟云疏拒绝得不留余地。
“你是她的男票,我是她的好师兄,你一定要让她这么为难吗?”阿汶达问得直指钟云疏的心,“她可是身为女囚,还是坚持救人的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