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是名医吗?为什么还没开出药方来?”渐渐折回来的人,又凑在一起。
“只在大门上系彩色布条,就能治病?”阎大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场子,“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只系上彩布条就是永安城来的名医,系布条我儿子也会啊,我儿子就是名医啦?!全绥城都是名医啦?”
“系布条算什么名医啊?”
“不会是没法治,又想骗我们吧?”
“……”百姓们的愤怒情绪又一次被扇动起来。
县衙里的皂吏们刚才还感慨,永安城来的赵大人就是厉害,没想到阎大汉两句话又拉回来好些人,放平时早就把这个妖言惑众的无赖拿下了!
可是偏偏赵大人嘱咐过,不准动手!
皂吏们在袖子里捏紧了拳头。
赵箭面不改色:“乡亲们,一行有一行的门道,郎中之术更是如此。”
“其他的不说,绥城总共多少人,多少人染病,多少人因疫而死,轻症重症的各有多少人……这种时候,医术稍差一些的郎中,根本不敢进城!”
“乡亲们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却邻县邻郡去打探一下,那边的郎中敢来吗?”
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安静下来,不知道谁“咝!”了一声说:“其他郎中敢不敢来不知道,绥城以前的郎中都不敢医治。”
“那几日,染病的百姓跪在药铺前求治,三家药铺的郎中都拒绝了。”
一时间,百姓们的脸色又起了不小的变化,互相看着,回忆着,逆行上冲的血气仿佛忽然被当头一盆冷水浇灭,理智回归,是啊,绥城郎中都不愿意诊治。
如果不是名医,大约连进城的胆量都没有!
赵箭憨憨一笑:“乡亲们,绥城就像一个病了好些日子吃不下东西的病人,只能按照身体情形加以调理。有句老话不是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
“乡亲们,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赶了三日三夜的路才到绥城外,二位公子一刻都没休息,就带人进城了,为什么?”
“车马劳顿不累吗?当然累啊!疲惫更容易染上疫病。”
“可是,二位郎中不仅进了,还挨家挨户询问了,为什么?因为他们担心疫情加重,早入手一日,就可以尽快找到治疗的法子,还能少死几个病患。”
百姓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然后渐渐地就不说话了,等着赵大人继续说。
“乡亲们,知道永安城地震和疫病吗?赵某现在告诉你们,地震和疫病,我都经历过,没有二位公子,就没有赵某人的今日。”
这下,不止百姓大吃一惊,连皂吏们都惊呆了,赵大人竟然亲身经历过,还活下来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连绥城都没出过,哪知道永安城发生的事情?还不是听你随便说?”阎大汉立刻打断赵箭的话。
赵箭撸起衣袖:“乡亲们,看到赵某胳膊上的印子了吗?其他地方都有。为什么呢?”
“赵大人,您生过什么病啊?”百姓们的好奇心陡然上升。
“水痘,”赵箭又撸起一个袖子,“都看看。”
百姓们倒吸一口冷气,水痘死人也很厉害啊,赵大人竟然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