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隔离小屋,有沈芩的食疗、药膳,阿汶达的汤药联合作用下,染病的郎中们一天比一天好转,身上的斑疹消退了许多,精神状态已经与常人无异。
“今日药膳和汤药不变更,各位可以去院子里走动一番,当然要避开其他病人……多晒太阳,但也不要操之过急。恢复期如果感染风寒,会前功尽弃。”沈芩嘱咐一番。
“多谢二位公子!”染病郎中们整齐行礼,目送他俩离开,暗自庆幸,当初选择相信他们,不然,现在是什么样子,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查完房,更换了一套隔离衣,沈芩回到赵箭的救治房,躺在罗汉榻上,瞪着木梁房顶发呆。
阿汶达把事情忙完,进来就看到沈芩满是血丝的大眼睛:“又怎么了?”
沈芩叹气:“绥城百姓看似粗犷,却也算得上温良。我们提的所有建议,不论执行起来难度多大,他们都照做了。不然,我们就算再有神通,也保不住这座城。”
“那你叹什么气啊?”阿汶达摇头。
“可是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疫病还是下毒啊,根源查不清楚,就没法预防,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们基本算是忙掉半条命了,再来一次,或者其他地方也这样发一次,小命都要忙没了。”沈芩对赵箭受伤、钟云疏中毒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
“等我好了,一定找到那个王八蛋报仇!”赵箭牙根痒痒的。
“你省省吧,刚捡回一条小命就想报仇,”沈芩随手一刀,“连脸都没看清,怎么报仇?”
“……”赵箭捂着胸口,“钱公子,你怎么能这样?”
“我还是不明白,”沈芩坐起来,“文师兄,你的族人这么厉害,你怎么武力值这么弱?”
“钱师弟,皮痒了是吗?”阿汶达很清楚,自己这战五渣的水准,不管搁在哪儿都很菜,“我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
“不是这个意思,”沈芩皱着眉头,“他擅长下毒、武力还在赵大人之上,为何不赶尽杀绝?突然藏起来不露面?”
赵箭沉默片刻:“中了我三箭,不死也要半条命,所以,他那日与我交手必定受伤,不然他应该站在绥城的城门上叫嚣,在大街上横着走。”
沈芩和阿汶达互看一眼,这个答案的可能性比较高。
“会不会已经死了?”赵箭眯着眼睛,掩饰杀意,“早知道我的箭上应该淬毒!”
沈芩立刻打断:“你省省吧,淬了毒你还能在这儿说话?我和文师兄也救不了你啊!”
“还有可能,”赵箭眨了一下眼睛,“韩王护王和钟家船工们的防备森严,又个个都是好手,学过你们们教的防御之术,他进不来。”
沈芩点点头,现在都穿着隔离衣戴着口罩,喝竹筒水壶的水,想下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他的身手高过赵箭,护卫和船工们里有些人的身手甚至深不可测。
比如,看似年迈的钟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