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进城第一日,你我走遍绥城的大街小巷,并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甚至于,我们连可以种植南疆草木的屋子都看不到一间。”
沈芩异常沉默,可是没用多少时间又迅速敏捷起来,“会不会在城外的山上?比如无当山的深处?”
阿汶达继续:“赵箭的身手也是数一数二,能够将他一击致命的敌手,整个大邺也没有几个……我觉得……”
“什么?”沈芩不明白。
“既然能将赵箭一击即中,为何不直接取他的性命?”阿汶达越琢磨越觉得蹊跷,“还有现在,这些物证更像是他故意摆在我们面前。”
“目的呢?”沈芩忍不住了。
阿汶达异常笃定又充满阴暗:“有人和我们玩猫鼠游戏,就目前的情形看,我们是老鼠……”
“本来呢,术业有专攻,我们只要救治病人就行,追查真相的事情自然归钟云疏和赵箭,可是现在,一个不在,一个受伤,我们除了自己小心些以外,没其他法子。”
“所以,钱师弟,答应师兄,再有紧急出诊情况,也必须经过钟伯和郎中主事同意才能出去,今天这样的情形不要再发生!”
“唉,真不让人省心!”阿汶达一脸嫌弃。
“遵命!”沈芩认真回答,“文师兄,来把你阿汶达部百姓闯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阿汶达没有推辞,从双肩包里出一个鼻烟壶大小的小罐子,用棉签蘸取了一些液体,在雷儿的鼻腔、口腔等逐一擦拭:“这些药粉我认识,还是那句话,同一个人。”
沈芩即使热得够呛,也不敢把全套防护装备卸下来:“文师兄,真的有用?”
阿汶达不乐意了:“我的医术确实没这么厉害,但是下药法和解法从不出错,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沈芩端坐在苗儿身旁,不错眼珠地盯着异常平静的眼睛,问:“多久起效?”
“少则一刻钟,多则一小时,”阿汶达胸有成竹。
事实上,苗儿睁开双眼时,不多不少刚好一刻钟,仿佛一切都是阿汶达计算好的。
“苗儿,认识我吗?”沈芩和阿汶达都凑过去。
苗儿看着眼前两个奇装异服的怪人,忽然害怕起来:“娘亲,你在哪儿啊?娘……呕,呕……”
沈芩和阿汶达都看着苗儿干呕,一个递帕子,一个递毛巾。
沈芩轻拍着苗儿的后背:“雷儿,这里呢是一座大宅子,里面住着各色各样的病人,你身体好些了,你娘亲自然会来这里接你回家。”
“不好……快……”阿汶达的脑海忽然蹿出一个念头,却只来得发出半个音。
怎么都睡不醒、睡醒以后哭闹的苗儿,忽然喷射性呕吐。
沈芩避闪不及,被喷溅了一身,尽管隔离衣和口罩挡了大半,但是没戴护目镜、领口松懈,还是沾了不少。
陈娘和杨梅因为手中的事情有些多,所有姗姗来迟,是经过严格培训的,隔离保护技术更是炉火纯清,一见沈芩这样的情形,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是感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