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我已经拆完线好几日了!”赵箭一百个不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是君子,从早到晚都想着报仇。
阿汶达把视力表收好,问:“赵大人,你知道心不能伤这句话么?”
“这哪能不知道呢?”赵箭咧嘴一笑。
沈芩暗暗摇头,陈虎这样笑透着傻气,赵箭这样笑就透着杀气,看他这样就知道旁听也没法安稳。
“手上背上胳膊上划一道,缝一下过几日就长好了;心不同,心不分白天黑夜地动,伤口恢复得非常慢。”
“拆线,拆的是胸膛表面的线,里面的需要长时间静养,还要习惯心平气和。”阿汶达耐着性子解释。
钟云疏听完,嘱咐道:“钟伯,看住赵大人。”
“是,”钟伯在门外应道,然后走进来扶住赵箭,“赵大人,请回病房。”
“我要旁听!”赵箭也不敢和钟伯起争执,一路碎碎念,“我要旁听,要旁听……”只可惜,他这样一路念回病房,都没人搭理他。
审讯沈神医,怎么能没有他呢?!
真是岂有此理!
……
钟伯回来复命。
钟云疏嘱咐:“去柴房,陈娘留在这里陪钱公子。”
“哎?”沈芩怎么也没想到,把赵箭劝走了,自己竟然也不能去!这是什么道理?
“是。”陈娘立刻挽着沈芩的胳膊,扶到书案边坐下。
沈芩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太让人生气了!
钟云疏和阿汶达拐过回廊,阿汶达拍着胸口:“钟大人,您真不怕钱公子生气?”
“生气事小,性命事大,她分得清。”钟云疏毫不在意,只有确定沈芩安全无虞,才能集中精力对付鄂托。
两人先后走进改造过的柴房,绥城城主王雷和主簿,已经准备好抄录口供的桌案等诸多物品。
鄂托仍然呈大字形捆在木架上,手腕和脚踝的锁链把皮磨破了也毫不在意:“钟云疏,当了这么多日的缩头乌龟,终于来了?”
王雷和主簿原本只想安静地当个抄录工具,没想到鄂托态度如此恶劣,登时怒火中烧。
钟云疏毫不在意地吩咐:“来人,把证物都呈上来。”
很快,几名船工将大大小小的木箱一层一层地堆放好,退走时带上了柴房门。
鄂托看着箱子,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来人,打开箱子。”钟云疏吩咐道。
鄂托放声大笑:“只凭你们能打开这些箱子?白日做梦!”
钟云疏仍然不搭理他,转身阿汶达问:“想先看哪个?”
阿汶达背着双手在箱子小山周围转悠了一圈:“钟大人,这些破箱子,我一点也不想打开。”
“他落魄到这步田地,还指望箱子有好货?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