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干净衣服冲进新病房,万万没想到,钟云疏站得极有男子气概,眼神莫测地注视着她,这……是什么状况?
“赶紧把衣服穿好!”沈芩把衣服扔给他,转身退出去,靠在附近的廊柱旁,只觉得脸颊发烫,急忙岔开话题,“关于鄂托,我有些话想说。”
钟云疏用最快的速度穿整完毕,把沈芩拉进屋子里,极为认真:“你说。”
沈芩说出自己的一点分析:“鄂托的性格特征非常复杂,骄傲自负,又目中无人,长期处于孤独一人的状态。他这样的,日常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在乎旁人的喜怒衣乐。”
钟云疏点头同意:“他还是小王子的时候,认为自己才是大位继任者,与当时的兄长争得你死我活,对待身边的人极为严厉。”
“因为骄傲所以十分自信,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会表现得异于常人的坚持。不论旁人如何劝说或阻止,完全不会理睬。”
钟云疏接话:“他混迹在三域之内,凭一己之力,挑拨南疆与大邺的矛盾和冲突,旁人不敢想的事情,他做到了,目的就是让北域坐守渔翁之利。”
“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要向北域联盟证明自己的才能,夺回家族的荣耀与辉煌,重新登上大位。”
沈芩向钟云疏竖起大拇指,举一反三的事情,还真没有谁做得比他更好。
钟云疏负手而立:“没错,事成以后向北域证明,所以他必须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保留痕迹,也就是人证物证这些。”
“回到第一性格特性,他留人证的可能性不大,保留物证却极为方便。可是,他会把物证放在哪儿呢?”沈芩有些头疼。
“那些物品就像是他的战利品,是实现他终极目标的每一块垫脚石,也许在夜深人静时,他还会欣赏那些物证,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
钟云疏握着沈芩的手:“我知道了,快跟我来。”
沈芩吃惊不小:“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钟云疏在柴房门外停下:“那些箱子有北域文字记录的日期,里面应该就有他想要保存的物证,我们只要把日期和物证整理出来,与大邺的大小事件对应上。”
沈芩暗暗吃惊,他的反应真是太快了。
柴房里,王雷和主簿两人把小食拼盘吃完,连个渣渣都没剩下,用的是审讯的无视之法,对自负好胜的凶嫌很有效。
鄂托盯着这两名刀笔吏,心中很是不屑,绥城再小,也是边陲重地,堂堂城主见到钟云疏就没了骨头,心甘情愿地当刀笔吏,真是窝囊。
王雷和主簿自然不会在鄂托面前说悄悄话,只是用眼角余光察看,钟云疏有没有回来。正在这时,柴房打开,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钟云疏和沈芩前后走进柴房。
王雷的眼睛有些发直,什么情况?
这钟大人只是出去换了一套衣服吗?怎么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的感觉?
钟云疏吩咐道:“二位大人搭把手,我们一起把箱子打开,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