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疏看了又看:“这是字谜,拆开以后是两个字,沈,安。但是常伴相随无解。”
沈芩拿了张草稿纸,端端正正地写下:“沈,安。”
沈安是什么意思?
堂堂了尘大师,怎么着也不可能发一份出错的雷鸟信吧?
难道是说,他们平安回到永安城了?
也不太像啊。
两人陷入苦思之中,钟云疏也不忘替沈芩扇风吹长发。
沈芩回忆着与了尘告别时的情形,忽然发现自从钱记药铺一别,虽然只是短短三个月,过得却比十年都漫长,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冒不完的生命危险。
告别时的情形,一时完全想不起来。
所以,沈、安、常伴相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沈芩绞尽脑汁地想,脸都快憋成苦瓜了。
钟云疏替她扇干了长发,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实在想不出,就放到明天。”
“嗯。”沈芩的耳侧贴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环着他的腰,脑海纷乱的思绪就能渐渐平息,他对她而言,是一种平心静气的力量。
“在想什么?”钟云疏的下巴抵在沈芩的头顶,长发柔软顺滑,蹭得颈项有些痒。
沈芩闭着眼睛:“我在想,在钱记药铺告别时,大家说了些什么?可是,现在却想不起来。”
“只有这些?”钟云疏不太相信,她的主意和点子向来极多,多数都是安静状态想的。
“嗯。”沈芩有些恍惚,充斥全身的疲倦,让她昏昏欲睡,如果不是雷鸟信,可能已经睡过去了。
两人相拥的时间有些长,钟云疏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可以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忽然,他发现了一些异样,身体瞬间僵了一下。
她竟然没穿陈娘给做的护衣!
钟云疏轻抚她后背的手,突然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移开?
沈芩忽然坐直,欢呼雀跃地蹦跳着去背包里取出一份书信:“我知道了!”
钟云疏悄悄松了一口气,看着她抽出一撂书页,上面写满了字和符号,互相之间毫无关联,仿佛有人随便扔了一把芝麻:“这是什么?”
“当初在药铺闲得无聊,我和了尘自制了一份密码本,开玩笑地说以后可以发密信。没想到他真的发了,我看看啊,这里,还有这里,可以对上,嗯,这儿也可以……”沈芩边说边比划。
纸页相互重叠、交叉,画线连接……一撂纸页基本每张都能用到,钟云疏不禁摇头,想着他俩当时有多闲,能折腾出这么一份东西来。
沈芩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三沈俱安,常伴勿念。”写完以后看了一遍,目瞪口呆。
“云疏,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父兄还活着!
钟云疏反复看了三次才点头:“应该是。”
“可是,当初韩王殿下派银甲护卫赶往流放地寻找,回复时说,他们死在流放途中啦!”沈芩仍然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