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人,请把花草茶铺搜来的东西摆进来。”钟云疏招呼道。
雷鸣捧着一排竹篓进来,里面堆着各种花草,有一种就和枯萎的完全相同,然后拿出来在大头人和佘女面前晃了一圈:“这是永安城燕子巷不远的花草茶铺,本是煮些消暑茶,这些年却干起了郎中的生意。”
“说可以止孕吐,不少孕吐厉害的女子都去买来喝,因此诞下许多怪儿。”
“佘女,你知道三不吃是南疆常见的野草,但是大邺却没有,你作为南疆女医,就没什么想法?”钟云疏盯着佘女,直到她心虚地避开视线,然后拍了拍手。
门外走进一位老汉,进来向钟云疏和赵箭行礼:“二位大人,小老儿专作干制买卖,干茶干花陈皮翻晒,这些都知道。”
钟云疏介绍道:“这位老人家是永安城的第一制茶师傅,他能分辨新茶陈茶和翻新茶,也能知道干制多少时间,各位大人日常饮茶,应该都认识他。”
“钟大人,不敢当。”老汉谦逊。
“请看一下,这盒草已经多少年了。”钟云疏把鄂托的草盒拿给老汉。
老汉看了看,闻了闻,又小心地捏了一点叶子:“回钟大人的话,起码三十年以上,已近风化的程度。”
四个旁听房里的人,几乎站不住,都恨不得冲到刑舍把鄂托大卸八块,不,剁碎了喂狗!
大邺与南疆一仗险胜,却打得相当惨烈,多少大邺人用命才换来的!
钟云疏又请教气得快爆炸的韩王:“殿下,当初南疆开战是三个理由,您请说。”
韩王恨不得撕了鄂托和大头人,还是压着怒气:“第一是羽蛇神教的圣石丢失,说是大邺人盗走;第二是沿江怪儿,说是大邺人投毒;第三,是说大邺马商劫掠南疆部落,残害部落少女,那名少女死状极惨,人神共愤。”
钟云疏又打开了不少箱子,问大头人:“这些东西,可是那名少女的?”箱子里正是他们之前没法猜透的南疆普通少女的全套服饰,仅仅猜测是鄂托爱上的少女原物。
大头人两眼血红:“鄂托,我要杀了你!竟然是你做的!是你做的!”他的父亲和兄弟,都为了保卫南疆血战至死,多少南疆勇士丧命!
佘女气得浑身发抖,濒临崩溃边缘。
“哈哈哈……”鄂托面对这么多双愤怒的眼睛,极为坦然,春风满面极为得意,“你们太蠢,太容易上当受骗,怪我咯?脑子是好东西,希望你们都有。”
韩王殿狠狠一脚踹在鄂托的下裆。
“啊!!!”鄂托惨叫一声,脸庞扭曲得不成样子。
“殿下请息怒,后面还有,”钟云疏把一份记事本搁到一旁,“刀笔吏何在,让他画押。”
在旁边记录的刀笔吏赶紧把供状晾干,拿到鄂托旁边,摁了手指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