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人？他们在兽潮结束之后，都跑到这里来了？”隔着近千丈，万中流感应到靠近湖岸的数十艘木船中聚集这大量的后天境气息，感到非常奇怪。

沈天羽立即笑道：“中流，这里可是明法城，不要说九原地界的武修会来，就算是临近地界的武修也会找时间过来瞻仰和感受一番荒古武修者的气息。”

“正是如此！”宗不凡接过沈谦的话头，侃侃而谈：“听说每年都有上万人来这里，其中包括后天境武修，先天武尊，甚至武圣强者！你们看那些搭建有两三层木楼的木船，这都是船夫忙于接送各路武修，不得不把家建在船上的缘故！”

沈谦看着湖面上繁忙的样子，又见很多后天境武修只是游在水中，便将感应力全力放开。

很快沈谦就发现，由水面到水下二十余丈范围内，都是后天境武修在游水潜水；水下二十丈到百丈以下，则隐隐传来先天武尊以及更为渊深莫测的真元波动！

难道湖水中已经侵染了明法城的气息？要不然这种进入湖中的举动，又能有什么用？

心存疑惑之时，沈谦在靠近到湖岸两三百丈的时候，暗中将一股精神力探入湖中。

“原来如此！这就是荒古武修者的气息？！”精神力很快钻到水下两百余丈，抵达湖底的古城遗址，让沈谦极为深刻的感受到恍如被水体包围，但又感觉自己与水融为一体，又或者是水体从头顶刷到脚底的古怪气息。

“阿谦，怎么了？”就在沈谦想要继续感受的时候，沈天羽的声音就把他喊醒了。

沈谦回过神来，见大家已经站在湖岸，准备等大船过来接送。

“我们自己游过去吧，宗兄你不熟水性，就慢慢坐船过来！”沈谦忽然觉得自己能够从明法城里获得什么机缘，于是迫不及待的就踏脚滑入水中。

沈天羽和万中流他们四人也觉得坐船太慢，当即随着沈谦一起迅速游水远去。

宗不凡见沈谦他们游水速度更胜木船，数息间就接连超过三艘木船，并游开百余丈，不禁大为叹服。等到木船靠岸后，急忙飞身上船，急急忙忙的催促船家全力追赶。

只是当宗不凡被木船带到湖面中央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沈谦他们的踪影。唯一让他敢肯定的是，沈天羽他们四人就在湖水下面二十余丈！

留下足够的银两，宗不凡跟船家借了根长绳，然后在身上系了三圈，也撑起护身气罩，屏气沉入湖水中。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湖中央的水质极为通透干净，即便不下水去感受，也能清晰见到数十丈之下的动静！宗不凡刚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确信沈天羽他们就在水下。

此刻宗不凡沉入水中，清晰洞见三四十丈范围内的情景，这才相信传说是真的——天地间真有这种干净通透到了极致的湖水！

“沈谦呢？”晃悠着拍出真气掌劲，令自己漂浮到沈天羽他们四人附近，宗不凡在护身气罩内张嘴喊着。

沈天羽他们认真看了几遍，才判断出宗不凡说的什么，便纷纷用手指向下方。

宗不凡努力看去，发现视野内一片墨绿幽深的景象，根本看不清其中细节。

而下方近两百丈的湖底，沈谦抬头朝上方望去，除了一抹诡异的墨绿，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奇怪了，这水质明明非常通透干净，怎么会看不清？”沈谦暗觉奇怪，抬脚穿过高达十丈的石门，踏入被湖水浸泡不知多少岁月，却丝毫没有显露出被侵蚀破坏痕迹的恢弘大城。

沈谦刚才以精神力极限探查，横扫方圆四五千丈，却未能探查到大城的边缘，也没有探出全湖的大小。

想到中云城和阔天城的城池规模，沈谦觉得相比之下，这明法城至少大上了一倍有余！

感应到城内有百余道先天气息汇聚，而这些气息移动缓慢如常人，沈谦也有样学样，放慢脚步。

“全部由工整的石块堆积而成，连最差的普通民居，都是采用相同的石料……没有先天塔，也没有武馆，城主府……怎么可能？！城里竟然没有半点水藻淤泥？！连条鱼都没有！”片刻之后，沈谦难以置信的总结自己的观察结果，被这座明法城给深深的震撼住了。

“城里到处是这种似水非水的古怪气息，而且那边似乎更为浓郁……”沈谦无法理解眼前的现实，只能将其当做荒古武修者留下的奇迹来看待。仔细感应这种令他感到有些熟悉，却又显得极为陌生的气息之后，沈谦锁定方向，开始直线靠近过去。

突然，沈谦身形猛然一滞，脸上现出极为惊讶的表情。

“《五正本源功》怎么自动运行了？难道是在提醒我，老妖和这明法城有关？”沈谦主念没有沉入精神力海，内中的精神力不经引导，就自行在精神力海内沿着冥想路径自行修炼起来。

也就在这时，沈谦忽然顿悟般想到了一个令他激动得几乎浑身颤抖的可能性——五正本源，这明法城中有五正本源！

水火木金土，天地五正！这是沈谦从功法口诀中获悉的内容，但他一直不清楚五正本源的真正状态，也不知道五正本源对修炼功法有什么特殊作用。

时隔数年，本源功竟然如此激烈的开始执行运转，让沈谦不得不相信，自己很可能是遇到了五正本源中的水本源！

“难道真是水本源？这种气息，这种恍如与其融为一体，又恍如其本就存在于自身的奇妙感觉……”沈谦心中激动与紧张并存，几乎一步丈许的划水前进。

只是越靠近，沈谦就越觉得忐忑不安。

因为沈谦修炼的所谓《五正本源功》本就来历不明，功法上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到现在也没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