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在房间内，一直都没有露面。这时候以先天九层境精神力驱使星槎，调动五色光珠内水本源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事实上如果不是沈谦难以精确控制，他还可以调动出更多的水本源。

“小谦，老夫听北山统领说你准备冲击先天境？”莫广陵掠身进入第三层小楼房间，看到一身金甲的沈谦盘膝悬浮在五色光罩内，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开口询问。

听到莫广陵并没有问到自己突破的事情，沈谦暗觉侥幸的回道：“晚辈确实准备尽快突破先天境，但是不知道从何着手。现在计划回到大泉城之后，先感悟一下先天意境。”

淳于拓当年并没有告知沈谦如何突破先天境，韩通踏入先天境之后，也没有透露只言片语。沈谦自己从弘武楼以及后来接触到的先天强者口中，零零碎碎的获得关于先天境的认知。虽然有把握该怎么样去突破先天境，但是相比有先天强者在旁指导，沈谦觉得效果还是差了很多。

莫广陵知道方睿和沈谦虽有师徒之名，但却没有师徒之实，所以能够理解沈谦的处境，因而捻须说道：“后天境突破先天境，这是大境界突破，必须要认真对待！这样吧，若是小谦你不介意，老夫就把感悟和凝聚先天意境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说给你听听。”

“太好了！多谢前辈！”沈谦自然求之不得，急忙起身抱拳致意，不过人还是继续留在五色光罩内。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莫广陵似乎在回忆或者整理思路，并没有立即开口。沈谦不敢打扰，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不知不觉间令星槎的速度又降了下来。

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沈谦赶紧传音给北山岳，让北山岳掌控星槎，保持高速遁离的状态。

“不知你是否听过五行天地，水火木金土相生相胜的说法？”莫广陵有意问了一句，见沈谦点头，又继续说道：“就像我们在后天境要选好功法打基础一样，在突破先天境的过程中，我们也需要为将来的精进找准方向。”

“无论是谁，能够冲击先天境，就说明武道资质还算不错。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憧憬有朝一日可以踏足极道领域。所以在感悟先天意境的时候，就必须做出选择！”说到这里，莫广陵身身形往后仰躺，找个了舒适的姿势，右掌翻起的时候聚出一团纯青光球，说道：“老夫选择的这先天意境，取法于万木森莽，你可知是什么用意吗？”

感应到那是由纯粹的真元凝聚出来的光球，沈谦稍作回忆，不太确定的回道：“前辈擅长的功法是不是与草木相近？或者是准备将来踏足极道之后，先凝聚木本源？”

“你这小子真是厉害，不会是把弘武楼里的晶石全部看过一遍了吧？”莫广陵本来还想稍微卖弄一下，却不料连续两个问题，都被沈谦答对。见其点头承认，莫广陵不由叹道：“没想到你真的在后天境就看完了弘武楼里的晶石！果然比历来的千年之才强大太多！”

“老夫做出这种选择，的确基于所擅长的功法和为极道境做准备。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很多，那老夫就不再说这些基础的东西。”思路被打乱，莫广陵只能直接略过，继而说起重要的部分：“每个武修都有成为绝世强者的梦想，所以无不寻找最强的先天意境作为踏足先天境的基础……”

莫广陵接着所说的，其实就是方睿当初跟沈谦说的那些话，基本上强调不要好高骛远，最好选择适合自己的先天意境。

只听他说了一通之后，最后强调道：“在没有凝聚出五行本源之前，所谓的先天意境，并无明显的相生相胜。一切变化攻击，全在于真元和精神力。小谦你大可选择自己最熟悉的功法或者神通作为先天意境的起点，比如说你天生霸体，完全可以凝聚出以刚猛或者防御为主，倾向于金本源或者土本源的意境！”

沈谦一字不漏的记住莫广陵的话，在其略作停顿的时候，忽然问道：“前辈，难道就没有谁凝聚过五行俱全，或者不局限于一山一水的先天意境？”

听到这话，莫广陵知道沈谦和所有年轻人没什么区别，都希望能够一步登天。

想到自己年轻时候连续追问师尊的情形，莫广陵心中暗觉有趣，继而耐心的解释道：“五行俱全的先天意境，不是没有，但我们浩天大陆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凝聚出这种先天意境。至于一山一水，其实也没有那么多限制。只要是你最熟悉的环境就行，城池，山洞，甚至星槎，你都可以拿来作为参照。”

先天意境最重变化，只有自己最熟悉的环境，才是最适合用来凝聚先天意境。沈谦听了莫广陵的话后，回忆方睿当初的教导，知道自己还真有必要想想自己最熟悉什么样的环境。免得到时候凝聚出一个自己不熟悉，根本不知道怎么变化的先天意境。

“原来如此，那晚辈在凝聚先天意境之前，必须考虑清楚才是。”沈谦点点头，接受了莫广陵的意见，接着又问了一句：“前辈，如果从旁侧感悟其他先天强者的先天意境，体会其意境的变化过程，是不是意境种类越多越好？”

“那当然！先天意境千差万别，每个武修都掌握一些独特的经验。若是你掌握得越多，你的意境威力也会越强！”莫广陵很满意沈谦的态度转变，以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天地变化无穷无尽，若是有谁能够掌握天地之变，其先天意境必然是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莫广陵说到这里，精神抖擞的坐直身躯，脸上充满无限神往之色，言语激动的对沈谦说道：“先天意境进阶之后达到的更高层次，就是极道强者的极道势域！传说虚神境强者的极道势域已经是完整的天地！而所谓的绝世强者化作星辰，指的就是这些虚神境强者殒落之后，留下来的极道势域！”

这等极道秘辛，沈谦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此时得知古老传说的真相，沈谦不禁惊呼道：“难道诸天星域，无限星辰，全部是绝世强者殒落之后形成的？！”

“悠悠万古，谁能知道呢？”莫广陵再次仰躺下去，言语有些唏嘘：“我辈武修，不断突破新境界。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化作万古星辰，永耀星空，亦是不枉此生！”

沈谦闻言，忽觉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异常激动的脱口而出：“不！我所追求的，绝不是身化万古星辰！我的武道境界，势必达到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互为一的境界！甚至还要更高，即便说是天地万物生乎手，宇宙万化身乎身也不足以描述！”

话音铿然落下，沈谦只觉全身念头通达，恍似找到了武道的终极方向！

而莫广陵，则被沈谦这一番话给震得几乎跌落木椅，瞠目结舌的说道：“天，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互为一？！天地万物生乎手！宇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为之宙……万化生乎身！宇宙万化生乎身！”

明白话中所蕴含的的无限强者之境，莫广陵全身激动得发抖，犹如听到了至高无上的武道奥义。心境骤起滔天惊澜之时，颤抖着抱拳弯腰，极为郑重的行礼：“莫广陵他日若能踏足金身，乃至更高境界，全是沈兄弟今日指点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