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珊珊和杨安的婚礼回来以后,叶琼就给五叔叶祀竹递了消息,让他查一下叶玩此人。
没过几日,叶祀竹就带来了消息,对叶琼说:“叶玩此人,之前一直生活在市井之中,听说是游手好闲,也没正经上过学。他母亲是一位收棉花的商人的庶女,那位商人有一年被同乡坑骗卖棉花蚀了本,就把庶女嫁给了叶祖辉做良妾,那时候你祖父还在,这事儿是经过你祖父同意的。”
叶琼颔首,叶祀竹继续说道:“后来那商人又发达了,就希望女儿大归,你祖父和叶祖辉都同意了,谁知那良妾跟着他父亲走到了塞外才知道自个儿已经有了身孕,就生下了那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叶玩。”
叶琼皱眉问道:“那他又是怎么养成了现在这样,不是说一直在市井吗?”
叶祀竹显然也想到过这点,查得清楚明白:“几年后塞外就起了战事。那女人带着叶玩南逃到了京城,自个儿却疯了说不出叶玩的来历,叶玩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余什么也不知道,一直靠着百姓接济才活下来,是前些日子偶然被叶祖辉在路上看到,发现和那女子相貌相似才查出来的。”
叶琼满腹疑惑:“这也太巧了,而且四叔可不是个能记住妾室的样貌的人,他连府中有多少妾室都不知道,更何况时隔多年。”
叶祀竹也凝眉说道:“我也觉得疑惑,但怎么查都是这个结果,反倒更让人觉得奇怪,倒像是……叶祖辉为了家业有人继承故意给叶玩捏的身世。”
叶琼心中更是忌惮,说:“还请五叔注意着些,我担心四叔和叶玩会再对我们不利。”
叶祀竹点头称是,叶琼则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之前已经和五叔说了要发展家中产业的事情,五叔可有决断?”
叶祀竹挠挠头,有些羞惭:“琼儿,实话说,我没什么想法。”
叶琼便笑道:“五叔这边暂且不用急,依我看,爹爹和大伯父还在狱中,大伯父还好,等爹爹的判决下来吧,我估摸着留在京中是没什么希望了,外任倒是有可能。”
叶祀竹惊讶地说:“琼儿,我还以为这么大的罪,你爹爹要被革职做不成官了。”
“不会的。”叶琼看向窗外的雨幕,笃定道,“且看着吧,陛下会有要用到爹爹的时候的。”
叶祀竹信服地点头,他只对江湖之事了解,对于朝堂还是一窍不通,此事听琼儿的就好。
叶琼回过神来,又笑着说:“不说这个。五叔这边的计划可以缓缓,但是叶家三房自己的产业可以先发展起来,我有个计划,五叔先跟我去议事厅吧。”
叶祀竹颔首。
……………………
议事厅里,叶管家坐在厅中的一把椅子上,心中有些忐忑。
叶瑶见他有些紧张,便让湘儿给叶管家换了一杯紫姜茶,笑道:“叶管家尝尝这茶,如今天气凉了,连天下雨的,这茶喝了能暖身子呢。不知叶管家如今腿脚可还好?”
叶管家心中一暖,知道叶瑶这是在问自己腿伤的事情,就端着茶盅细细说道:“都好,就是最近秋日雨多,有些酸痛罢了。”
叶瑶却紧张起来,又让人给在叶管家身边加了几个炭盆,笑着道歉:“是我疏忽了。”
叶管家连连摆手,心中熨帖极了。
这边正说着话,叶琼和叶祀竹来到了厅中,身后跟着冯妈妈。冯妈妈一进来就招手让闲杂人等退下,整个厅中只留下了叶琼和叶瑶的心腹,和冯妈妈与叶管家。
“素鸢,给冯妈妈也搬把椅子。”叶琼吩咐道,“您别急着推辞,我是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冯妈妈笑着应下,虽然坐下,也只是臀部略沾了沾椅子的边缘。
叶琼捧着手炉,开始细细说来:“如今人都到齐了,能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和姐姐商量过了,想要将阿娘嫁妆中的成衣铺子做大做精,以后不再做简单的成衣生意了。”
叶管家倒还好,一直帮着谢氏管着嫁妆的冯妈妈“啊”了一声,忙问道:“两位姑娘,这成衣铺虽然不是太太嫁妆里出息最多的,到底也算办得红火,这还要怎么做大做精啊?”
叶琼细心解释说:“我们打算,除了做面向全体百姓的成衣外,再开一个铺子,由我和我姐姐想花样,做出图册放在铺子里,供贵妇们挑选,再上门为贵妇们量身裁衣,盯着的就是京中贵妇们的需求。”
冯妈妈到底也管事多年,一下子明白了这其中利润之大,但到底觉得不太妥当,问:“可,这花样,二姑娘能保证它受贵妇们喜欢?”
“衣食住行,衣在最前。”叶琼自信地说,“我自然有把握,冯妈妈是阿娘从江南带来的,觉得江南的服饰比之京城如何?”
冯妈妈回想一下,顿时明白过来,语气中颇有几分自豪:“京城的服饰,哪能比得上江南的服饰华贵精致!江南那里,到底是丝绸之乡。”
“正是如此说。”叶琼笑道,“光是布料的花纹,谢家的绸缎庄就要比其他绸缎庄多出百十来样,我和姐姐都善画,吸引京中贵妇的目光,不是手到擒来?”
冯妈妈信服地点头,叶瑶笑着点叶琼:“夸我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捎带上,真是不知道谦虚。”
叶琼笑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做成衣铺会大赚一笔。
前世,京城中突然来了个云南来的裁缝,做得一手好衣裳。她在京城开了一家成衣铺,专为京中贵妇们服务,瞬间带起了风尚,一时间京中人人着锦。
那时,叶琼还是韩国公府的媳妇,经常出入公侯之家,见过不少那个裁缝的手艺。看得多了,自然记在了心中。
更何况,三皇子的生母丽妃最爱华服金饰,若能通过成衣铺与丽妃交好,大姨母和那位做三皇子侧妃的闻表姐又何足为惧?朝堂之事也多少能通过丽妃看得分明了!
叶琼想到这里,再次压低了声音说:“还有个原因,叶管家和冯妈妈也在叫魂案里看到了,祖父去世后,一旦爹爹和大伯父出了事,我们对于朝堂可以说是全瞎全盲。”
叶管家闻言敏锐地皱起了眉,反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叶琼凝眉说道:“自从祖父去世后,有几个将我叶家放在眼里?我要做这生意,还有一点就是要打通和京中贵妇们交往的渠道,有可能的话,能与其中几位结下友谊也是十分有利之事。”
一边凝神听着的叶祀竹已经叫起好来:“这办法好。”
叶琼又看向叶瑶,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成衣铺的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
“我?”叶瑶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