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夏捡起单子一看,瞬间愣住。
怎么,怎么是那种脏病?
除了段泽,她没跟任何男人睡过,怎么可能——
想起护士的八卦,还有刚才那女人,匆忙捡起化验单,一瞬间她明白了。
再看姓名一栏,不知道是打印机卡墨,还是怎着,最后只有一个夏字,前面俩字模糊不堪。
没必要解释,她扶着墙,想绕过段泽。
却被一把抓过来。
“这种病一辈子吃药,搞不好哪天并发症你就死了!”
艾了个滋,这种病,恐慌太大了。
她仰头,目光冰冷,“那我就死。”
“你什么态度?”
“段总,你什么意思。是纯碎为了羞辱我,还是当真爱上我了?”
段泽咬牙,目光不善。
江俞夏笑了,“我死你这么着急?不过爱上我也太可惜了,毕竟,我可不爱你。”
“甚至,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扔下这句话,她捂着胃,虚弱颤抖的走进雨幕里。
虽然在医院见到段泽,但工程方让她回去,她也不敢怠慢。
等车时,被淋成落汤鸡。
一辆黑色豪车停下,郝助理打着伞出来。
“江董,坐这个车走吧,现在这个天气,等不到车。”
江俞夏唉摇头,她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头发贴在脸上。
看到段泽,挺直的倚靠在后座,一脸的冷漠。
她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再等等。”
郝助理急得头上冒汗,“江董,您不知道,这种天气,我们段总从江城…”
“郝助理,别多话!”段泽截断他,面露不耐,“没必要勉强,又没人欠她什么!”
那种怒气,喷涌而出,江俞夏感觉到了。
她苦笑一声,“段总,你放心。我的病的事情,不会宣扬出去连累你。”
“毕竟,这个病不是你传染给我的。当然,如果你怕别人说闲话,可以去查一下。希望,我没传染上你!”
这时候还在避嫌。
段泽心里快把她嚼碎了。
他冷笑一声,“没必要,我每次都做了措施,毕竟,你这种人乱的很,没必要跟你坦诚相见。”
互相伤害,杀人诛心。
江俞夏点头,“那就好。”
轻轻三个字,让段泽差点儿绷不住。
不管说什么,她都轻描淡写,不生气也不在乎。
这让他更加抓狂,怕是恨他也好,最起码,对他有点情绪啊!
“郝助理,上车,走!”
车子疾驰进了雨幕。
江俞夏蹲下身,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砸。
不只是冷,胃里火辣辣的疼。
心脏,好像被人用油煎了一样。
只因为她不是江俞凝,所以,她脏也好,烂也罢。
段泽总能用最难听,最阴毒的话来侮辱她。
总能给她一场甜蜜的美梦,然后,一耳光给她抽回现实。
远处。
郝助理把伞打在段泽头顶,他一把将伞掀翻。
“段总,您这是何苦呢!”
大雨滂沱,狂风呼啸,把他西装打的啪啪作响。
他就跟自虐一样,吹着同样的风,淋着同样的雨。
心里的难受劲儿一点儿都不比江俞夏少。
“去,联系最好的医院医生,国外最好的进口药。”
郝助理连忙转身,钻进车里。
在树木的掩护下,他一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一边看着江俞夏。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背着他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一开始,他就不该让女人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