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给他等的机会吗？

程然摇头，眼底满是歉意。

“呵，那么你又何必以时间为借口呢？”

许墨言嘲弄一笑，脸上流露的苦涩和失落，让程然原本抗拒的内心，多了几分不忍。

“对不起!”她说得很真诚。

许墨言凝视着她，突然一扯唇角，复杂的表情迅速被冷漠取代，“你确实对不起我。”

程然没想到他会这样接话，一时有点怔忡，但许墨言的话并没有完，他冷酷地说：“如果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获得我的原谅，让你能心安理得地躲我躲得远远的，那你就想错了。”

“我……没这样想过。”

虽然她确实很想快刀斩乱麻了却这件事，让自己的心里负担小一点，但并不会因此心安理得，事情变成这样，她始终是有愧疚的。

“你没这样想过，但你这样做了!你说，危急时刻我帮过你，你感激我，想报答我。可事实却是，你说一套做一套，虚伪，还自欺欺人!”

这些不留情面的话就像一把刀，准确地扎在了程然心上。

她确实说过要报答他。

而现在，因为他的靠近，和带着明显目的的示好，都让她无端地慌乱害怕，她内心最深处也确实希望他赶紧接受道歉，从此两人保持适宜的距离。

可是，当面被人说出来，就像生生被人窥去了秘密一般，令她无地自容，难堪紧张。

心虚的程然不愿示弱，第一时间选择了逞强与推责。

“我没有，是你……我说我们只能做朋友，是你先越界的，那天……”

“那天怎么了？因为一场意外，差点被你撞断鼻子，你就要拉黑我?我被伤了鼻子，还要被伤心?——这个逻辑对吗？”

许墨言说得激动，理直气壮地往前逼近一步，程然本要反唇相讥，话到嘴边却紧咬住下唇，气闷地对眼前故意装傻的男人干瞪眼。

他装傻不提真相，她主动说出来，好像多在意那个意外的亲密接触一样。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程然，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跟裴文宇很像吗？自私无情，利用完别人就想一脚踹开——他对你的影响还这么深，你自己知道吗？你还想做他的附庸到什么时候?”

自私自利，用完就踹?

程然委屈又愤怒。

她是这样的吗?

这是污蔑!

“许墨言，你装傻污蔑我有意思吗？你明明……”

“我明明怎样?”许墨言高声堵住她的话，无赖又咄咄逼人，“你差点摔下楼梯，我着急去救，这样的操作有错吗？”

“没有，但是……”

“既然没有你还拉黑我?”

“我没拉黑你……”程然后退一步。

“你敢拿出手机给我看吗?”

“我……”

许墨言的步步紧逼，让心虚好面子的程然有点吃不消。

她终于感觉自己不知不觉被逼进了坑里，顿时更加慌乱。

迎着男人攻击性极强的目光，她脑中忽现一张脸，接着冲动叫道：“许墨言，你这样逼我又是何必?我们真的不合适，你的姐姐，她不喜欢我!”

许墨言眼神一闪。

姐姐现在不是不喜欢程然，而是非常不喜欢。

否则，她不会迫不及待地用一张偷拍的豪车照片和道听途说的消息，来向他证明程然的品性有问题。

而原本还在等机会的他，也不会主动出击，守在香芷苑附近一晚上，又绕了这么大个圈，耍无赖地推着她往他的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