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暗叫不妙。

灵机一动，他挣脱程嫣的手，端起水杯边喝边镇定地描补：“好像是有人去办什么证，程然是随行的，四五个人一起，待了一会就开车走了。”

“真的？”程嫣眯眼看着他，满脸狐疑。

“我骗你干嘛呀？”周雷透过水杯瞅程嫣一眼，又喝一口放下杯，挪了挪挨近她身边，一把揽过她的肩，轻笑说：“程然去派出所能有什么事?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刚才还嫌我怀疑你妹妹，这下你自己倒是不信了。”

程嫣盯着周雷的侧脸使劲看了看，心中怀疑很重，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程然可不是那种会惹是生非的人，她要是有惹是生非的本事，就不会受了欺负，也没有还手之力。

“最好别被我发现你骗我，否则……哼哼!”

“哎呦，老婆大人，我哪个眼神，哪个动作能逃得过你的火眼金睛?给我十个胆，也不敢骗你!”

周雷边说边把她的头往怀里按，再让她看下去，搞不好就真的要穿帮了。

“少给我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嗓门这么大做什么，待会要把瑶瑶吵醒了，明天早上，她还得去参加小记者的活动呢！”

周雷心里一松，赶紧捡着机会把话题往女儿身上转。

才问了一句，程嫣就喝道：“等等！”说着，一把掰过他的脸，紧盯着他的眼睛，“哼，老实给我交待，程然去派出所到底是什么事？”

周雷苦了脸，“我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声高就是心虚！如果真的是去办证，你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

在程嫣严厉的盯视下，周雷仅仅坚持了半分钟，就举手投降，老实交待了一切。

末了，看着面前目露凶光，脸都气红了的女人，未免自己倒大霉，他立刻讨好道：“老婆，你当年没报考警校真是浪费了天赋……”

“少来这一套，”程嫣边斥责边拿起电话，“奉承我也改变不了你说谎的属性，今晚你就睡沙发吧！”

周雷看她拨号，忙问：“你要干嘛？”

“这么大的事，那死丫头还想瞒着家里，我得跟爸妈说一声，顺便问问她长没长脑子！”

“你这是干什么！”周雷抢过她的手机。

“给我！”程嫣脸沉如水地朝他伸手，嘴上怨怪不停，“当初，让她到我们公司去做人事，她还看不上，想要自己单干，结果怎么样？我就说嘛，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跑去服装公司上班了。”

周雷将手机藏在身后，不赞同地劝道：“骗子这种事防不胜防，程然又是刚回来，哪能想到同学会骗她？再说，现在钱已经追回一半，她也上班这么久了，肯定会吃一堑长一智的。她只是不想大家知道后，拿异样眼光看她，你就不能给她留几分脸面?干嘛要去当这个打脸的坏人。”

“我当坏人？！谁让她做事不带脑子的，我教训她还不是为她好！”

“你这样说，我就要说句公道话了。”周雷好声好气地解释，“我看了他们的笔录，借钱的时候，程然让吴歆写了借条，又要了抵押物，就算是你和我，同学问你借钱，你抹不开面子，是不是也只能做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