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拎着袋子从试衣间出来的袁艳红,正好看见年轻女人举起了手,以为对方要干坏事,便大声叫道,“你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离着柜台不远的许墨言,眼风也扫到一道阴影,迅速朝他们的方向扑来。
他反射性转身,一手将对方往旁边挡去,一手将程然与许妈往身后护住。
女人重心本来就不稳,被他这一挡,身体一歪就扑倒在那套简易的沙发休闲凳上。
“噗!”
“哎呦”
布被扎破的声音和一道惊呼,同时响起。
程然和许妈随即转身,那年长妇人也扑过去拉跌倒的女人。
“儿子!你可有怎么样?”
许妈听见了喊声,眼下的情景看起来,又像是那女人要作怪,面色一凛就扯住许墨言,担忧地上下检查起来。
虽然没发现许墨言有哪里不对,她还是怒了。
转身就用她不甚标准的普通话,火力全开地对刚刚站好的年轻女人大骂:“你脑壳是不是疯了?衣服抢不过别人,竟然还想伤人!你这样做事,就不怕以后招报应?”
许墨言本想解释对方只是意外摔倒的,却见程然面沉如水地举起了女人的手。
大家一看,那女人手上握着一只黑色水性笔,正是之前袁艳红随手放在开票柜台上的。
联想到一种可能,许墨言一张脸阴云密布,骤然变冷地声音,让在场众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为了一件衣服,你还想伤人!”
那女人微微一瑟缩,接着不甘示弱地叉腰叫嚣:“谁想伤人?一支笔能伤人?怎么你们抢了我们订了的衣服,还想污蔑我们伤人?还有没有天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让许墨言不由瞪大了眼,却令程然想到了有类似本事的另一个人。
她心里涌起一阵厌烦,盯着女人的眼睛,唇角冷冷一勾,不客气地揭穿:“这笔不能伤人,但是可以伤衣服。”
女人眼神几不可见地一闪,一旁的袁艳红也讥讽地插嘴:“或者,你穷到想偷我们柜上的这支笔?”
喜欢向别人炫耀财富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穷。
这句话一出,年轻女人还没什么反应,那年老的妇人却急道:“放什么狗屁?你眼睛瞎了吧,”她举了举身上的包,满脸的趾高气扬,“这够买一火车你这种破笔了吧!”
“那么,你们两个黑心肝的,买不到这件衣服,就想把它毁了?怎会这么变态!”许妈一扯身上的衣服鄙夷地说。
一句变态,令原本心虚的年轻女人瞬间暴怒,“你才变态!你这个又黑又土的乡巴佬,也配穿这种好看的衣服?!”
乡巴佬?!
这是许妈最恨的一句话!
她气得浑身发抖,如果是许家或文家的人这样说,她面对他们时,因天生的自卑而底气不足,很可能就咽下了,但是听见眼前这两个,没比她洋气多少的人说,那就绝对不能忍了!
“你这个臭娘们,说谁乡巴佬呢!老娘要是乡巴佬,你就是个屎壳郎,心肝黑,身上臭,满嘴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