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起去姨母家,你就那般高兴?”
“嗯,姨母家里,我们哪次去,不是整一大桌子菜肴来招待我们?”
管玥说得兴起,即刻就站了起来,好像巴不得立马就动身。
“娘亲,姨母那边就用不着去了,姨夫虽说是吏部的官员,却也只是一房主事,对父亲升迀之事,能有什么帮助?”
“昕儿,你这话就错了,你姨夫虽说官身的位次不高,只是不上道的从七品,但也是吏部里面干事实的,查漏补缺,都是他们每日里要做的……”
“那也用不着去。”
管昕的态度让管秦氏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管昕与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姨母感情最好,她姨母出嫁那会儿,还哭的特别伤心,把他们这些大人都逗乐了。
后来,更是隔天的往那边跑。不过,从今年始,好像就不爱往那边跑了。
这是为何?
管秦氏定定地望着管昕,想听她说一个用不着去的理由来。
管昕却是不再往下继续说了,管秦氏再次问起时,也只说管府里才死了人,去姨母家里不合适。
“你这丫头!”
管秦氏不觉笑了,因为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只不过,还是觉得以她十五六岁的年岁,就这般,是不是显得顾忌太多了?
管秦氏希望管仲舒升迁,那是必然之事,但更深层次的考量是,做父亲的官位品阶高了,惠及的还有儿女的婚事。
管昕为何还不定亲?
不就是希望等一等,等管仲舒的官位品阶再上一个两个台阶,以女儿家可以高嫁的态势,就能与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宦人家结成亲家,或是与武勋世家结成亲家么!
那样,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对于管府一家人来说,都是利好的局面。
管昕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她父亲现在还只是一个从六品,品阶实在是有些低了,与她心中所要嫁之人的家世相较,相差的实在太多了。
且不说管府里的母女三个,先因管彤的“离世”而喜形于色,后又论及与切身利益有关的媒介管仲舒的升迁之事。
母女三此时论及,也只是一种臆想,管昕或许确实听到了某些实质性的风声,但她依然不敢硬是生出这样的希望来。
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也不知管昕是从哪件事上悟到了这一点。
总体而言,具体的结果还得等管仲舒办完差事,回了京以后再说。
管彤那边,剥狼皮的活计,三人动起手来,如果不是他们太过小心,一柱香的时间便足够了。
但他们三不约而同地花了两柱香的时间。
管彤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件般,再次站了起来,捏胳膊捶腿,再伸伸手,弯弯腰,做了十几次踢腿运动后,仰头看向暮色开始沉降的夜空。
“奶娘,余下的我与秦雨生动手便可,您还是赶紧忙着做饭吧,这时,我们都饿了。”
盛幺妹似乎这时才发现白天的时间就这般度过了,要再一次迎接黑夜的来临。
破庙的状况并没有较之前的第一晚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一米多一点高的栅栏扎的并不紧实,且护住的只是两面,后来秦雨生增加的,也只是把两面墙扎满了。
这样的栅栏,是经受不住风吹雨打的。
但,盛幺妹的内心里,却已经没有了前两日的慌乱,或许,在她的思维中,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就可以去京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