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真的出大事了!”
管昕的面上,转换成浓浓的忧心。
“那死丫头……管彤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仿佛什么病也没有了……”
“乖女儿,你是不是中邪了?”管秦氏这下真被惊吓到了,惶急地伸手探向管昕的额头。
“娘亲,是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死丫头。我就是因为要看清她的面容,才耽搁了。”
“不会啊!”
管秦氏下意识否定着,但内心里,仍忍不住“咯噔”一响。
在最初的时候,她特别请来的大夫说管彤已经死了,那时候确实没死,尚有一口气在,然后,大夫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再然后……
管秦氏的视线不觉审视地投向秦嬷嬷,秦嬷嬷会意,跟着便道:“夫人,奴家探过鼻息,三小姐确实去了,奴家才折转回来向夫人报备……大小姐许是看错眼了……”
“什么我看错眼了,就是那死丫头,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何况她身上穿着的,还是被丢出去时穿着的衣裙。”
为了强调她所说的真实性,管昕不厌其烦的将在哪里看到的管彤述说了一个明明白白……第一眼只是一瞥之下,她不敢置信,便留了下来,等了好一会儿再见到,才得以确定。
真真正正是那死丫头!
“快,把灯掌上。”
管秦氏这时已经信了,仿佛有一阵阴风从开着的门缝里透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入夜不掌灯。
在各自住着的屋子里虽没有明令,但只要被老太太或是老太太的人发现了,那也是要被说一通的。
管府不大,小院与小院之间离得很近,而大小姐住的小院与老太太住的院子,在距离上虽远了一些,却正好相对。
这边的灯掌上没多久,那边的警告声便传来了:“大小姐!”
“尤嬷嬷,您放心歇着,我就练一小会儿字,便安歇了。”
“这贱婆子,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管秦氏说是这么说,却也只敢小声嘀咕。
“大晚上的,练什么字啊?你们的爹爹一个人要养活这么大一家子人,不节约一些,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这次响起的是老太太管尤氏的声音,她已经躺在床上了,换作往日,这时已经睡着了,但今日,也不知为什么,她这心里,莫名地堵得慌。
“是,奶奶!”
管昕知道,老太太虽说最不喜欢的孙女儿是管彤,但对她们这两个嫡孙女,也不怎么欢喜,在她的口中,依然是赔钱货。
细想一下,老太太唯有面对那庶出的长孙时,面上才能带上一抹笑。
“还是熄了吧!”
此时此刻,管秦氏还真想与之对着来,但管昕却是很无奈地道,“我等做后辈的,不能因了一盏灯,而让老人家不痛快。”
管昕想的很明白,从她出生起,她似乎就在有意无意的忍受老太太,也在有意无意地讨好老太太,虽说没收到什么明显的效果,但她也能感受得到,对方还是把她们俩当成了孙女的。
也会想着要为她们谋划一门好亲事。
既然如此,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为什么不顺着来呢?或许,再过一年半载的,她也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