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没头没脑的!”
裴衡深吸一口气,嘴唇嗫嚅几下,尽量使语气温和,又不失为父的威严。
“我……”
“走,进书房里细说。”
“……”
裴小乙却是一动不动,仿佛还走神了。
“怎么了,为父理你了,你还不愿意了?”
越国公那个气哦,真是不打一处来,跟着便吹胡子瞪眼道。
“哦!”
裴小乙终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仔细说说看,到底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虽说裴小乙具体干什么,裴衡没怎么关心过,但因任申那边的动静太大了,裴小乙这边的情况多少引出来了一点。
一些大臣私下聚到一起了,无不表达着对皇上的怀疑——夏皇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夏国立国已一百余年,选派的高官更关心的,似乎只有自己经济利益与政治利益,有谁还真正关心民生问题?
裴小乙絮絮叨叨把问题说了,越国公顿时就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说宸王殿下也是一个坑人的,怎么能把这种烫手的事扔给他这……
裴衡看了裴小乙一眼,觉得后面的不宜说,有损自家儿子之嫌。
“爹,您就别说无用的了,您有带兵经验,部下里,总有擅长绘制地图的人吧,能不能请了来,帮一帮儿子?”
裴衡的大巴掌一拍,裴小乙的思绪似乎突然清明了,说话间,把他的观察笔记递给裴衡。
既然是儿子逃避不了的事情,越国公也显得认真了,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亦想着那些反对的王公大臣之所以反对,不也就是怕自家庄孒上的庄户们要求他们争相效仿之心愈浓么!
“这都是什么啊?”
裴衡举着裴小乙的记录本离眼睛老远,裴小乙很是怀疑,这样子能看得清吗?
但他还是跟着探过头来,问了一声:“哪里?”
“这……这……这都是什么文字啊?”
越国公狠狠用指三人戳着,似乎要把那古里古怪的记录文字戳掉一样。
“这个哦……”
裴小乙心里拂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了,虽然他被自家姐姐摆了一道,但他还是相信眼前的父亲是决不会如姐般害他的。
“爹,你不要戳了,戳坏了可怎么办?这是数据,很重要的,是我费了几天的心思记录下来的。”
“这是数据?”
越国公觉得自己老了,远看那些字儿还算清晰,可他依然认不得那东西。
“爹,您听我说,用这种文字记录数字,特别简单,计算起来也特别简单,即便十万人多少天需要的粮草,只要有一个基数,我分分钟就能计算出来?”
“当真?”
这下裴衡来了兴趣了,但他还是免不了怀疑。
“爹,是这样的,这文字与计算我都是从……从一个高人那里学来的……在夏京,以及整个大夏国,懂的人都少,如果我今天跟您细说了,您切不可随意透露出去。”
“那是!那是!快仔细跟爹说说。”
“爹,您好像没有真当回事儿?你要知道,儿子还想跟高人多学一点这方面的知识,而在高人没有说能向外界透露之前,您不小心透露出去了,高人肯定会不高兴,儿子就惨了!”
“……”
越国公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不觉就笑了,道:“儿子,你也说了,爹是带兵打仗的,怎能不知道机密的重要性?如果你真有你说的那样的计算能力,去军队里当一个粮草官,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儿子暂且不想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