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刮得管彤的小脸儿生疼生疼的,当她露着一张小脸呈现在岳亚菲面前时,小脸红扑扑的,从嘴里哈出来的气瞬间变成团团白雾,缭绕开来……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在马车里呆着,偏生跑到外面来等,这天寒地冻的,倘若把你冻坏了,你爹爹肯定要怪我。”
“现在,我爹爹可分不出心来心疼我,有一个菲姨就够他心疼了!”
管彤为什么选择叫菲姨?用她的话说,那是对她亲娘的一种缅怀与凭吊。
毕竟,她不同于管默,她是见过自己的娘亲的,也拥有过她的母爱的,所以,这份位置理应留给她。
“你这小丫头……你活该受冻!”
岳亚菲听了管彤所说,既觉得有一份不好意思,又觉得这丫头实在是调皮的很。
“菲姨怎么就想着去拜什么送子娘娘了?这才多久啊?”
管彤这话问的,又没大没小了,使得岳亚菲忍不住对她翻了一个白眼,说这只不过是借口,其实在的,就是想去城外走一走,看一看,透透气。
还说原本是要邀岳芊芊跟她做伴的,没成想那丫头留了一封简单的书信,偷溜着跑出京城了。
“那家伙还真跑啊!”
管彤兀自嘟嚷一节,跟着便嘟起了小嘴儿,似乎受了很大委屈地道:“我这还想着问侯菲姨是不是在管府里受了什么挤兑的,可没成想,菲姨邀我出行,却只是把我当成了备用人选,亏我还在受邀之后,喜得什么似的,一大早就屁颠屁颠地过来在路口等着,还怕坐在车上一不注意,便错过了。”
“哎哟,对不起了,是菲姨的不是……这位是?”
这时,吕良跳下马车过来请管彤上马车,看到岳亚菲,也只是抱了抱拳,继而笑着说了一句:“姑娘该上车了!”
“这位啊……是我的特聘车夫。”
“对,我就是彤苑的车夫,见过平夫人。”
吕良无奈,再次抱了抱拳,还微微躬了躬身。
“车夫啊?真是个精干的车夫!”
岳亚菲对着管彤眨了眨眼睛,她怎么看对方也不像一个纯粹的车夫。
“彤儿,要不陪我坐一辆马车吧,一路上,我们还可以说说话。”
管彤看了看她身后的一婆子一丫头,摇了摇头,对方之前给她见礼时,她哈哈一笑而过,跟着就与岳亚菲聊上了。
现在看这俩人,虽不觉得扎眼,但也不想与之挤在一个马车里。
“还是不了,我这马车既然赶来了,也不能让它空着……还有,负责拉车的棕哥儿……就是拉车的马儿,它叫棕哥儿,它见我把它弄出来了,却不坐它拉的马车,很有可能会生气……”
管彤似乎还有话说,岳亚菲却是忍不住挥了挥手,“好了,不与我坐在一起是你的权利,用不着解说那么多。”
“也不是……其实菲姨可以过来与我同乘的。”
“还是算了,不只是你的马通人性,我的马也亦然。”
岳亚菲说着,仔细去看壮实的棕哥儿,从马头到马尾巴,从马背到马脚趾头,仿佛一点地方也不愿露过。
“真是一屁好马!”
“它好是好,可也是一匹懒马!”
“姑娘,你不能这么说棕哥儿的。”
“呵呵……是哦!”
管彤笑着走近棕哥儿,在马脑袋上使劲揉搓几下:“对不起哦,你一点也不懒,是我说秃噜嘴了。”
岳亚菲也移步过来了,先在马头马背上抚摸几下,好像还喃喃说了几句话,继而蹲下身子,看了看马蹄子上套着的铁片儿。
“彤儿,你的棕……棕哥儿怎么还套上铁片了,这得多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