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二嫂,我这正准备去市场的,你们可否同去?”
“去,既然来了,也不能真的只管吃喝,多少还得做点事。”
阙琼爽快地道。
管彤让大丫丫把景嬷嬷与于嬷嬷叫来,将之介绍给了两位嫂嫂,还说兜兜转转的,终于算是有了自己的人了。
“小妹,你早就该这样了。”
两位嫂嫂认真地审视两位嬷嬷,从面相看,算是忠实厚道的那种,但依然免不了说几句话敲打敲打。
“你们别看这彤苑只有一个小姑娘当家做主,就存了轻忽之心。”
“不敢!不敢!”
两位嬷嬷连声表示,并表明,她们之前在其他府上,也是实诚做事的,都做了大半辈子了,没成想那位大商家老板夏京城的生意做失败了,准备去南边重启,就只得把她们卖了。
“你们能进到彤苑,是你们的福气,只要你们把彤苑打理好了,总归都有好处。”
“是是是!管府的刘嬷嬷也这么敲打过我们,我们自是惜福的,只求能扎根于此,不想再被卖来卖去的。”
阙琼觉得,跟她们说到这,也差不多了,不过,还是顺口问了问两位嬷嬷是否有家小?
她这话问的是管彤。
管彤说于嬷嬷原本是有家小的,只是家乡遭了水灾,逃离时走散了,一晃十余年过去,到底是死是活也说不清。
管彤说起这一点,于嬷嬷在一边听了,不觉抹泪补充,说是那时她的孩子才三岁,因为水势凶猛,就把他放到了木盆子里。
计算起具体时间来,已经十四年了。
而说起她的家乡,离京城不到一百里。
再就是景嬷嬷,却是在十年前,家乡遭瘟疫,先是老的死,再是小的死,后来丈夫也死了,她捡了一条命,一年之后解禁了才出来讨生活。
而她的家乡,相对就远了,距京城少说也有五百里,在北边,她是随原老板的商队进京的。
说起往事来,于嬷嬷还哭的出来,她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阙琼不觉好奇问起,她怎么就没想再相一个成家?
于嬷嬷是不知道丈夫孩子是否活着,这么守着还说得过去。她的情况显然就同了。
景嬷嬷说也曾配了一个,却不是一个好的,她挣的一点钱全部他挤了去,她自己一文钱也没得到用。
“不瞒几位主家,老婆子被转到牙行时,身上是一个大子儿也没有,就是最后一点钱,也被搜了去,说出来让你们笑话。”
她们这么闲说着,便行到了市场。
管彤计划多采买一些。
蔬菜之类的肯定不用买,她们所需的,就是鸡鸭鱼肉之类,还有鸡蛋,更应多买一些。
大丫丫只管担买下的食材,于嬷嬷与景嬷嬷帮着挑选,同时也感叹她们的姑娘太大气了,换做其他的主顾,能给添补一样荤腥,就是莫大的赏赐了。
而她这,似乎不弄全乎了,就过意不去似的。
“我也是想,他们平日里自己舍不得,到了我这,让他们在辛辛苦苦干活之后,有一顿好吃的等着,干起活来能更卖力。”
阙琼与荆巧儿对此闭口不言,因为这是做给定远侯府的工匠们吃的,他们的工匠在府里是什么待遇?
平常的日子,确实是各家管各家,遇上节日,或是府里有什么大的建造,吃的问题会归他们主家管。
的确,能满足一样让他们吃饱喝足,就是最大的赏赐,他们也会感念主家的好。
像管彤如此的,在夏京城可能没有第二家。
见她们未置一词,管彤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我这也是没法子,借用他府上的人干活,怎能不弄点好吃的?以期让他们开开心心的,把活儿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