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都很感谢殿下的招待,只是夫君实不宜在此久待,只得向殿下先告退一声。”
“如此……本王也不强行挽留。”
“殿下……”
荆誉像是突然之间注意到楚凌云似的,抬头看他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殿下,在下无妨的,是在下的娘子太过紧张了。”
他说完,对楚凌云拱了拱手,再捂住嘴轻咳两声,继而道:“殿下,在下难得出府一趟,在这农庄里感受到的一草一木,都能让在下欣喜的同时,亦感精气神倍增。
殿下,如果您来年真建了书局,在下能否自荐在其间领一差事,也好过让自己闷在家里时刻胡思乱想。”
“这个……还是来年的事,可以等来年了在说,但荆大哥这身体,还是赶紧恢复的好!”
“京城多名大夫已经看过,说在下只是身子虚,注意调养就会好。承蒙吾皇关心,特别派御医来看过,亦是这么说。
可……在下这身体总也调养不好,在下这心里的苦闷……在下亦觉得愧对了自家孩子,他有着这样的父亲……哎!”
“荆大哥不必叹息,本王听大夫说过,在医理中,有一种叫虚不受补之说,不知荆大哥……”
“虚不受补……”
荆誉似又陷入了思考,又像只是在回想,片刻后,迟疑着道:“可我娘说,我这身子本来就弱了,怎能不吃点好的?”
“殿下所说,臣亦听说过,说是身子弱的人,是不能大补的,只能先食用一些平常饮食,再适量运动,并逐步增加运动量,达到强身健体之功效……
呵呵呵……原意大致是这样的,不过臣也不知是不是这个道理。”
“多谢殿下与管叔关心,不管是不是这个理,在下也是可以一试的,反正在下已经这样了。”
“夫君,您怎能用“试”之个字呢?您对于我及我们的孩子都是非常重要的。”
其娘子说话间,呈现出泫然欲泣的态势来,荆誉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安抚道:“娘子,只不过不再吃补品而已,如果试好了,还能为我们的小家节省一笔开支。”
“如果试不好呢?”
世子夫人这一问是脱口而出的,问完了,也及时醒悟过来,慌忙捂嘴,片刻后,又怯怯地道:“我担心婆母会怪罪于我。”
“娘子想多了,吃没吃那些好的,平常也只有你知我知,特殊日子里,我依然按照往常的习惯,娘亲她怎能知晓?”
“可……”
其娘子突然发现,已经有好大一会儿,他们夫妻都自顾自的,面上顿现尴尬之色,再度站起来,对楚凌云与管仲舒福了福身道:“妾身亦是太紧张夫君的身体了,还望殿下与管叔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
楚凌云完全不走心地回应着,跟着便吩咐邓飞去看一看管彤他们,看一看他们有没有帮得上的。
说实在的,他与管仲舒以及荆誉这样的在一起,是打心底里感到无趣的。
不过,他自认为他自己也是一个无趣的人,亦可以说他是在无趣中长大的,早就习惯了。
而突然之间,他又不习惯了,还有他身边的人,应也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