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先听儿臣向您禀明……丫头她不是顺产……”
楚凌云眼里有泪花闪烁。
几年不见父亲,这突然一见之下,却是倍感亲切。
夏皇却是误会了他眼里此时有泪花的内函,加之楚凌云确实憔悴,遂心底“轰隆隆”的响过。
该不会是那丫头因为难产……这可是屡见不鲜的事情,想那寿春伯爵府的世子爷,其妻其妾同时有孕,本来是双喜临门的事,却不曾想,其妾室因为胎儿太大,难产而亡了。
“丫头……”
夏皇不觉一阵心疼,旁边伍平的面色也变得不好了。
“回禀父皇,丫头还好好的,只是受了一些磨难……”
“还好好的就好!”
夏皇在心底长舒一口气,捊了捊胡须,再次吩咐楚凌云领他们过去。
当然,他也没准备多逗留,只想看一眼。
“父皇,儿臣还需提前告知的是,这一次,丫头确实受苦了……”
夏皇面上的神色变幻几下。
受苦?又有哪个妇人产子不受苦?
他知道自己这皇儿爱惜丫头,却不知已经达到这种程度:“吾儿啊,父皇当然知道丫头受苦了,父皇此去,意在慰问她一下,要不然,她还在月子里,父皇岂会不避嫌的去看她?”
“父皇匆匆而来,还没用过午饭吧?要不,儿臣先带您去餐堂用饭。”
楚凌云这么一说,夏皇突觉确实饿了,但即便饿了,也还是得先去看丫头一眼,至于孙孙,是要细看的,那就等饭后再去。
是以,夏皇再陈明了意图,楚凌云领着他们过去时,几次张嘴想把情况先说清了,却被夏皇兴致勃勃的打断。
“吾儿,你这地方好啊!朕决定了,这次来了,就多呆些时日,朝堂的事情,且由你太子皇兄去折腾。
这几年,他在政务上的处理能力见长,父皇大体是放心的。
还有,这次随同朕过来的,还有二十余个闲下来的老臣,他们说是来跟着朕长见识的,朕也想着,你这边缺人才,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谢父皇时刻为儿臣考虑。”
“父皇为儿臣考虑是理所应当的,哪用得着谢……还有,父皇这一路过来,吃住都在客来居,父皇与伍伴伴此时出现在这,皇儿之前难道就没收到讯息?”
“儿臣惭愧!只因这府里如今最大的事情,便是丫头生产的事,是以儿臣向下面的人说过了,商业经营方面的事,不用特别来禀明,儿臣不想因此分了心。”
“也是!”
夏皇深有同感,既然商业上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经办了,再去管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无疑是凭添烦恼。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们是皇家人,管的是天下事,眼界格局便不能太小了。
说话间,楚凌云已经带着夏皇与伍平到了卧房门外,夏皇让楚凌云先进去看一看,如果方便他们进去,他们再进去。
而此时,管彤已经穿戴齐整,连床上的被子都稍加整理过了。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管彤便加了一件披风,额头上,也缠着一根特制的布带……精心打扮过的她,难得地有了几份富贵之气,只不过,面色还是略显苍白。
“殿下,我这样去觐见陛下,不会失礼吧?”
楚凌云有一丝恍惚,想这丫头,何时考虑过礼节方面的问题?还真是当了娘便不一样了。
“丫头,父皇他们来了,就在门外,说是特来看你一眼,倘若见你无碍,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