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在您与王妃回来之前,已经有两位官员投了拜帖,见与不见、何时见还请王爷定夺。”
一直留在这座宸王府打理的管事小心回禀。
“是哪两位?”
楚凌云心知是谁,但照例问明白之后,才确定见与不见。
第一时间投拜帖的,除了尚赫连与萧传山,便再无他人了。
他们与楚凌云曾经是以兄弟相称的,彼此之间还有合作的生意,楚凌云回了京,他们上门求见,自在情理之中。
现在,他们一个是农事部的五品员郎中,一个是工部的六品员外部,都是拥有实权的,却也是吃亏不讨好的官衔。
楚凌云约定与他们明日午后相见,相见之处也不在宸王府,而在南庄的云府,在那里,彼此之间会多一份自在。
管事去回了,长史鲁大人跟着来拜见。
鲁大人见了楚凌云,忽略掉他身边的管彤与五小只,眼眶泛红地行了跪拜大礼。
事实上,他在京城这边的日子,说有多惬意,便有多惬意,可他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独木难支啊!
这还不是他真正的烦恼。
他真正的烦恼是,在政治上,多年无寸进,他反而更像一个商人了。
“鲁大人请起……你被派到本王身边,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
鲁大人颤栗着站起,楚凌云观之,几年过去,鲁大人竟有了一丝老态。
“老臣见过王妃!”
鲁大人反应过来,欲再跪下,管彤给楚凌云使眼色,让他别再跪了,如此大礼,她可受不起。
楚凌云瞬时站起,向前行了两步,及时托住了鲁大人,“鲁大人,你也知道王妃的性子……”
“是是是,王妃最具怜爱之心,王妃体恤老臣,老臣受着便是,还有王子郡主们,老臣……”
不知鲁大人是太过欢喜,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给五胞胎准备的小礼物,是哆嗦着拿出来的。
每人一把金锁,寓意锁住幸福,锁住健康。
小家伙们收了礼,又给鲁大人行了晚辈礼,鲁大人连连摆手说“不敢当”,楚凌云说他当得起,因为他在京城这边的苦心经营,他在西州那边才能放开了手脚的去搞发展。
说到这些,鲁大人便想到了账本,他说他把每一年的账本都带来了,让楚凌云费心查看一番,还说理当每一年的年尾或年头,将一年的账本相送到西州的,但想账本太过重要,他自觉要亲自呈上才放心。
“鲁大人办事,本王自是放心的,账本本王收了,这段时间,却也没精力看……但看与不看,本王相信,没有什么差别。”
这之后,楚凌云又留鲁大人用了晚饭,鲁大人在宸王府亦是有专属歇息处的,但考虑到他有家人,楚凌云还特别问了,是在宸王府歇息,还是回去与家人团聚,若回去,他就派人送他。
鲁大人稍稍忧虑了一下,还是在宸王府歇息了,私心里,他还想特别问一问楚凌云,是不是真的没有夺位之心?
“本王是真没有了,所以,是真的委屈你了。”
楚凌云很明确的表态。
鲁大人自觉,楚凌云现在的这种态度,无疑的,是与管彤脱不开并系的。
怎么办?
他唯有叹息一声。
或许,这样也好,他经年所行之事,没有什么政治性,久了,也失了其中的算计之心,行事做派也便得单纯了,再拾及,与那些常年混迹官场的老手掰扯,肯定只有被碾压的份。
何况,现在这样的生活多了一份平静祥和,又不失富贵,他又何必想着去沾染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