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也是,淑妃终究是与之相伴了近二十年的人……
小句子惊愕于自己的思想活动,曾经的他就仿佛一个木头人,只需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便可,而现在,他竟然……
他自觉,这是一个危险的转变,身在宫廷的人,又如他这种地位的人,就不该有多余的思想活动。
进去后的小句子,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弄出的动静惊扰了沉浸在悲伤中的夏皇。
伍平回转时,夏皇坐在御案前,望着虚空。
“陛下!”
伍平欲行跪拜之礼,夏皇眼神还没有转向他,却说了一声“免了”,伍平稍作迟疑,还是谨遵了旨意。
“永国公那边,多注意一些。”
“是!”
小句子得了吩咐退下。
“禀陛下,永国公自被贬为国公后,大都是深居简出。”
“这小子,朕怕是小看了他,他之前的一应行为,像是有意为之的。”
“老奴不懂!”
“你个老东西……”
……
新年伊始,前来彤云别院拜年的庄户人家一户连着一户,西州的庄户人家给宸王殿下拜年,秦州的庄户人家给秦王殿下拜年,绝不僭越。
被派去西州那边干活的壮劳力在全员放假后回去过节了,紧赶慢赶的,在一月十日之前赶到了,而放假时,两位王爷拟定的是在元宵节过后,也便是一月十六日开工。
赶早不赶晚,这是他们质朴的想法,当然,也是相信他们提前几天到了,两位王爷也不会冷置了他们。
“年节过得可还愉悦?”
“回禀王爷,今年比往年不一样了,一家人都添置了新衣,年夜饭也丰盛了许多。”
“是啊!是啊!我等想着,既然我们赶早来了,能不能早一点开工?”
“多歇息几日不好了!”
楚凌浩心底里为此高兴,面上却疾言厉色的表示。
“禀王爷,我等都是劳碌惯了的,歇了那么几日,足够了?”
“够了吗?既然歇息够了,那就明天开工,同步开工的有一个算一个,依然是管吃好喝好……喝好不是指喝酒,是指保证茶水供应。”
“小的们懂!”
听说可以开工了,一个一个的却是喜笑颜开的,楚凌浩忍不住对楚凌云感慨:“这就是钱财的魅力。”
他再述说起民众们服徭役时的出工状况,更是感慨不已。
的确,有失必有得。
相较而言,他所拟定的工价并不高,却也比秦州的时下工价高出了三文,按照楚凌云的意思,是要高出五文的,也就是原本二十文的,给二十五文,原本二十五文的,给三十五文,楚凌浩建言降了两文,并表示,不是他小气,而是他这边真没有什么额外的经济来源。
如果说楚凌云原来不怎么了解他的经济状况,但自与他共同建这条贯穿秦州与西州的大道后,他便特别派人去了解了。
似乎,秦王府的真实情形并不如他这秦王爷所说,只不过,秦王府的财政大权是掌控在秦王妃手中的,原本他就无意沾染,秦王妃也不耐烦跟他细说,后又因他表示无意更进一步,只想安享现在的生活。
可,可能吗?
秦王妃与秦王世子都引经据典的与他分说,他依旧坚持,秦王府的经济状况,秦王妃就更是懒得向他报备了,若他不经意问起,秦王妃还会满脸愁容的表示,府里的人越来越多了,用度越来越大,经济越来越紧张,只是还没有到入不敷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