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自称是王爷三姨的,传话给我……给妾身,说是郡王爷若在京城过得不好,且去寻她,她终究不会不管不顾的。”
到了这会儿,申悦的心意定了,这个她生下的,却不曾养过的儿子,还是当没生过的好,她与他,就是陌生人。
“笑话……”
楚沐庭不觉逼视申悦:“说,你来见本王,到底有何企图?”
“妾身说的是实在话,若王爷不信,就当妾身没说过,妾身转身离开后,王爷还可以当作妾身没来过。”
“笑话,本王的王府,岂是你一个妇人想上门就上门的?”
“王爷……”
此时的申悦,看到楚沐庭脸认真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罢了!罢了!本王还有正事要忙,就不与你一个寻常妇人计较了。”
楚沐庭注意到她眼神里莫名的光,心头一悸,感觉上,只想尽快结束这次会见。
待申悦走后,他不禁想,她会是谁?
……
“你去见他了?”
秦凤武看向申悦的眼神里,满带狠厉之色,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长袖善舞,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了,许是因为心底的想法太多,短时间内,却又看不到一丝希望,或者说,曾经还能看到一丝希望,现在却是一点也看不到了,这份煎熬,使得他的样貌过早地步入中年。
而这个过渡,只是短短的两三年时间。
“是!”
现在的状况是,申悦与之对话,是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你疯了!”
秦凤武的眼里显露出嫌弃之意。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我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归零,不仅仅是如此,还使得我成了家族的弃子,如果……
“说了什么?”
“你觉得我能说什么?”
如果说申悦还愿意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的确帮助她拥有了第二次生命,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也让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人要活下去,就要有希望。申悦现在的希望,不是已经封为安郡王的秦文遂。
“我要去接儿子了。”
“你这是不屑吗?”
当申悦迈步时,秦凤武及时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眯缝着眼问。
现在的他,只剩不外强中干了,靳王楚凌远好手段,不仅将之弃之如敝履,且使得曾经与他有关联的人都与他断绝了来往,似乎沾上他,就沾上了晦气。
家族,甚至于父母亦与他彻底划清了界线。
“我要去接儿子了。”
申悦冷冷的再重复了一句,便感觉自己的一侧胳膊要被对方捏碎了。
痛!好痛!
可再痛,也没有心痛。
“儿子!儿子!现在的你,心里眼里除了儿子,就没有我这个夫君了?”
申悦的面上不觉流露出鄙夷的笑:“你需要我在意吗?”说话间,试图去撩拨开他的手,但秦凤武仍然死死的捏住他,咆哮道:“今儿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好聚好散!”
秦凤武亦惊异自己说出了那句“好聚好散”,转念间却又想,散了好,只要与你散了,我便能回归家庭,终究还有活路。
我得活着,要看一看,冷酷如靳王到底是什么结果?
“……好!”
申悦的头微垂,眼里有泪水夺眶而出,好大一会儿后,才吐出了这一字。
“儿子得跟着我回秦家。”
“儿子是我的命,其余的我都不要……我这就去收拾。”
申悦说着,匆匆回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