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被他婉言谢绝了,同僚还是排了班次,每日里都会有两到三位前来帮着支应前来吊唁之人。
不过,堂堂的西州知州的夫过逝,在他们看来,还是显得冷清了些。
楚凌云来之后,自觉变成了外堂理事的人,管仲舒见了他,只说惭愧的很,说自己这个家长当得很失败。
“爹爹,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因有您这样的父亲,倍感荣幸。”
管默的确是这么想的。
想他父亲,起于寒微之家,却也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到现在,即便是后来其大姐做了太子侧妃,再有其三姐做了宸王妃,他也没有因此沾她们的光,也从不曾那般想过。
而随着管默的到来,管秦氏的灵位前,终于有了正经的孝子。
而养在其名下的管庭,是在她被送上山后的第四日赶到的,同来的还有萧传山。
管庭来了之后,首先是忙着质问管仲舒,为什么不等着他来后再送上山?
萧传山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大哥,你不用悻悻作态了,如果不是我上门去邀请你,你会来吗?”
“我怎么不会来?”
管庭梗着脖子喊。
“哦,你也知道你该叫我大哥,可有你这样对大哥说话的吗?”
“那我应该怎么说……别以为你现在搭上了太子殿下,做了他的亲信,就一步登天了……”
“管庭,我也想问问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你父亲?你这又是遵循的什么礼数?”
岳亚菲见楚凌云并没想掺和到他们的家事中,便只能由她开腔了。
“还有,你来之后,可有给你父亲行过礼?”
“我……儿子见过父亲,但儿子还是得说,父亲对母亲的丧事办理,有欠妥当。京城距此近万里之遥,儿子能在十余天里赶到,已经很是不易,却不曾想,还是没能见母亲一面。”
管庭说着,抬手掩面。
“庭儿,你当真有心牵挂你母亲吗?如果当真有心,又岂会几年来无一封慰问信寄来?还有作为父亲的我,你又何曾有一丝惦记过?或许,你一直在埋怨我们,把好好的日子过没了。”
说到这,管仲舒难掩伤心,“菲儿,说到底,我最对不住的,还是你,曾经的那个管府,是你花费心血建造起来的,你却没能在里面过几天的安生日子。”
“爹爹,过去的都不说了,想必菲姨也不会在意,要不然,菲姨也不会从京城远道而来,特来西州城长住。”
“岳父,的确,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楚凌云这么一说,萧传山也跟着附和:“是啊……还有,我这还是不得不说一说玥儿,她恰恰赶上了生产期,又添了一子,我们已经有三子两女了,那也是您的血脉。”
“当然,这的确是喜事……走,我领你们去上山见见逝去之人,如今的埋葬之地,也只是暂时的让她入土为安,待我回京之日,还是会思量着将之带回去。”
管仲舒不觉遥望京城,他自认,他还是更眷恋京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