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妾身不甘心。”
楚凌霄与虞侧妃及他们的儿子同乘一辆马车,不快不慢的向南而行。
气温正好,不冷不热的,只是前方,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瘴气?蛇虫鼠蚁?还有野人?
这是楚凌霄所了解的南境的状况。
他们的儿子尚小,咿呀呀的,连话都还不会说,但因为有了这小人儿的存在,虞侧妃自觉,比裴静茹高了一头。
就好比离京乘车,她裴静茹也只能一人独坐,而她,理所当然的享有楚凌霄的陪伴。
各自上马车时,虞侧妃就昂扬着头,一脸挑衅的看着裴静茹。
你现在,仅剩一名头了。
哦,还不是太子妃了,只是楚王妃,而楚王殿卷土重来时,你楚王妃的名头肯定没有了,或者,只剩一堆白骨。
妾身想你死,而这,你即便是国公之女也无用。
楚凌霄看似在闭目养神,在听了虞侧妃的抱怨后,微微蹙了蹙眉头,没有理会,虞侧妃不甘寂寞的再次道:“在妾身看来,殿下会丢失储君之位,与武勋们的态度有关。
试想一下,如果武勋们如文臣一样,坚定地拥护殿下,又怎么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楚凌霄也在细思,他落败,关键的环节在哪里?
首先,肯定是与父皇脱不了干系的。
父皇为何会中毒?
他相信,他的母妃虽说不是一个精明的,但再怎么着,也不会在与父皇共进膳时对他下毒。
那就是中了某人的谋划?
淳妃?静妃?
可惜的是,母妃宫里侍候的人,在严刑拷打下,也没有供出指使之人,最终也只是一起打杀了干净。
会不会父皇自己?
楚凌霄一激灵,睁开了双眼,就看到稚儿伸展着如藕节般的一双手臂,对着他求抱抱。
他满足了他的愿望。
小家伙很欢喜,一双脚丫子在他的大腿上踢踏起舞。
虞侧妃的心底终于泛起了母性的光辉,不再去计较现实的问题,此刻的她,有夫、有子,应该觉得满足。
但这份满足感终究是暂时的,稍过一会儿,她又旧话重提,楚凌霄再度蹙眉:“现在不说这些。”
殿下厌烦了!
“哦!”
虞侧妃聪慧的适可而止。
裴静茹所乘坐的马车是跑在最前列的,不知不觉间,便与后面的马车拉开了距离。
车夫还在驱赶着马儿放肆的奔跑。
“裴叔……”
能被裴静茹叫一声裴叔的,自然是从小就亲近的,人到中年的裴叔,打小就是在越国公府里长大,人实诚,很得越国公夫人信任。
裴静茹的喊声随着风消散,马车在疾驰,“砰”的一声响,马车撞在了一较大的石头上,然后……翻车了,而恰恰,马儿还在疯了似的奔跑,只是,已经远离了道路……
裴静茹醒转时,天已经黑了,而她的身边,既没有人,也没有马,更没有马车。
裴叔的孩子都在京城,且都脱了奴籍,置办了小院,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但这份安稳中,潜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