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小丫头,想什么呢!你是新到王府的吧,王府里面的规矩,教管你的嬷嬷没有好好跟你说?别傻愣在这里!快走!快走!”捧着花瓶的女子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耐烦,“不和你说了,你该回哪里去赶快回哪里去,不然,我可让人送到你嬷嬷哪里去,可仔细你的皮!”
“这位姑娘,”。秋桐绕过捧着花瓶的女子,心平气和道,“如果你不想通报,我自己去找。”
捧着花瓶的女子哪里肯让路,向右大跨一步,一下子又挡在秋桐身前,冷声斥责道,“你这小丫头懂不懂规矩,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走,走,走。再不下去,我就让人拿了你下去吃板子,可莫怪我不讲情面!”
见眼前这不知名女子,挥手如敢苍蝇似的,就是泥人也会生出几分火性,纵使秋桐做好了心理建设,此时也不禁有些气儿了。
“王爷见不见我是他的事,姑娘麻烦你让让。”
“哦喝,你这小丫头,可真是,不挨着板子不知道疼的!”这话才落,耳边就传来一声有些耳熟的“姐姐”的呼喊声。
“姐姐——”
一个女子飞快朝这边奔跑过来,二话不说便拉了捧着花瓶的女子到一侧,眼睛戒备看着秋桐这边,却是对着捧花瓶的女子一阵轻声耳语。
秋桐也没有听到她们到底在耳语什么,却见那个捧花瓶女子身子一震,捧在手中花瓶差点脱了双手。捧花女惊异看向秋桐,满眼的不尽信。
“她——她——她——她竟然是那个新娘娘!她来这里干什么?”
秋桐也不去理会她们,自己提步朝前走,却听身后她们议论声清晰了起来。
“她?”
“恩,起初我也不信呢,不说王爷身前伺候的几个侍女了,就是连姐姐的一丁半点都不及。”
“你胡说个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都说,她是使了下作的手段——”
“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家都这么说的,没有的事,谁会说。”
“可真看不出来!”
“谁说不是呢。咦,她来我们郡主的净友荷香阁作什么?”
“她刚才说来找王爷的。”
“她找王爷干什么?出了那般的事情,是个人都羞于见人了。我听说,婚礼上,她还想着跟着情郎私奔呢。”
“那可真,真是!”
“我还听说,她那个表哥现在正关在王府地牢里面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可真是个害人精!”
“那只能怪他自己识人不清罢了。”
“何止哦,姐姐,我还听说了,她的那个情郎也关在地牢呢!这么多日过去了,她怎么也吃得下,睡得着?”
秋桐脚下一顿,最终转过身来,看向正在谈论得不亦乐乎的两人,“你们说什么?”
两侍女话头一止,头也不回纷纷走开了。
真的是太过分了,他凭什么关押她的表哥,她的表哥又没有犯错,秋桐心中的火焰滋滋涨了起来,脚下也不由急促了些。绕过七拐八至的曲桥,净友荷香阁除了中间的主楼,还有两座附属楼。秋桐看了下中间最高的三层美轮美奂的绣楼,提着裙摆跨过跟前门槛。
净友荷香阁内侍女丫鬟颇多,秋桐遇着个侍女敛气询问,真是结果和方才遇到的情景差不多,那些侍女第一个反应便是,“你是哪个院子当差的?”
如此,反复几次,秋桐也不问了,自己一个个房间寻找,这般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那些当值侍女的注意。不过,那些侍女虽然有些言语上的阻扰,却不至于对她有动作上的拉扯阻止。就这么着,秋桐很快在第一层的房舍转了一圈,没寻着人,然后找到楼梯爬上净友香阁的主楼的第二层。二楼房舍数间,俱是窗明几净,暗香浮动。
秋桐还是一间间找过去,最终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见依旧亲密站在一起你侬我侬的一对璧人,秋桐本想转身就走,可是,却又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可不容易。何况,自己何必就这么走。
凭良心说,眼前的两个人,单个看起来,女子清丽出尘,男的俊美尊贵,都是皆可入画的盛世美颜。只是,这么养眼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秋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特别是见着元婉蓉不时瞟向元瑾玄的时候,秋桐觉得,此刻元婉蓉那眼神好似吐着一种无形的丝似的,那丝细细密密却又缠缠绵绵的,好似,她身侧之人只要那么一抬头,就会和她四目绞在一起,隔空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