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只羊平日不管事,怎么,连自家儿子都不管一管的!”鲁大爷狠狠瞪了早已经消失在繁花阁大门内的杜小公子,恨声道,“父子两胖成那样!蠢得像一只猪似的!”
胖?蠢?猪?
下意思看了下自己挺着的肚子,黄老板觉得大多数人看他的眼神似带着嘲讽似的。
“鲁兄消消气!”鲁大爷身边的人察觉气氛不对,忙劝着,“民不与官斗,那杜知府毕竟是官!何况,那杜公子这么个晚辈,我们可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黄老板见机,忙上前再次招呼着一起来的同伴,“诸位,我们还是别在这里站着,里头美酒佳肴还在等着我们呢。”
黄老板话落,长袖善舞之人立马过来圆场了,“黄老板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我这肚子真的咕咕叫了!鲁大爷,您快里面请,我和老早就想着和您喝上几杯了。”
鲁大爷神色才缓了缓。
黄老板一行于妈妈早就看见了,见着一行人越发的近了,这才扭着水蛇腰甩着红罗怕一脸喜意迎了过来。“呦——,黄老板,谢谢您的捧场。”
黄老板比了下他身边的一众人,笑容同样爬满了一张胖脸,“于妈妈,这些都是我的贵客,今日可要好好招待,招待好了。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知道!知道!”于妈妈笑容满面,看着抬脚就要往大门走的黄老板,肥胖的手却是飞快地拉住了黄老板手臂,笑呵呵道,“黄老板,今日可是初二,您看?”
进场费?
“这个我还少得了你的!”黄老板一脸不悦,想不到平日里对他前呼后拥的于妈妈竟然这般对待他这个老主顾,特别在这么多客人面前。
精于世故的于妈妈如何看不出黄老板的不悦,可是,如今繁花阁水涨船高,她有恃无恐呢,今日是逢二的日子,来晚了他们繁花阁还不一定放人进来。他们繁花阁,目前还是小了些,他们陈三爷最近还盘算着将隔壁的盘下来,将繁花阁好好扩张扩张。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迎仙阁如何和他们的繁花阁叫板!
于妈妈这般想着,嘴巴可没闲着,“哎哦,黄老板,你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怕您贵人多忘事吗?我们这繁花阁也是小本生意,这么多姑娘都是要吃饭,要穿衣,还有添些脂粉什么的。这日子可都过得紧巴巴的。”
有人听着于妈妈的话,忍不住要跳起来,这繁华阁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的吧!哪里就是紧巴巴过日子了!
于妈妈可听不见别人所想,就是知道她也会当作听不见,她双手巴拉着黄老板的手臂不放,一张嘴也没有闲着巴啦啦地说了一大堆,哭穷卖惨,一手讨钱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直叫人叹为观止。
“好了,好了,这些妈妈收着!”黄老板被于妈妈烦的不行,忙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塞给于妈妈好堵住她的一张嘴。
于妈妈忙看了下银票数额,又看大约看了下人头,一人十两的进场费,是足足的。不过,这黄老板爷也越发的小气了!
于妈妈边将银票收入自己的荷包,边笑眯眯逢地奉承着,“谢黄老板捧场—姑娘们,快,黄老板来啦,快迎进门去——”
于妈妈这一呼唤,自然有个花娘过来招呼黄老板这一波人。而,于妈妈却又是腰身一扭,走向了另外一波人,声音拉的老长,“哦,贺大官人,您来拉—我们丝丝姑娘可是想您想的紧——”
“哎我,这不是何大掌故,真是好久不见啊!快,你面请——今夜,何大掌故可要喝喝我们繁花阁的佳酿,不醉,可不能回了——”
“哎,林老爷!我们红芍药从早晨起就盼着您到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这边黄老板招呼这一群人往里面走,其中,穿着白衣的楼公子边往繁花阁大门走,眼角余光看着那肥胖的老鸨儿在络绎不绝地客人中来回穿梭,肥胖的身躯却意外的灵活。
可,令这楼公子奇怪的是,那老鸨儿边招呼着客人却又一波接一波地收钱。好似,进入这繁花阁都必须交费!无一例外!
白衣楼公子眼中终究是流出些许疑惑。
是青楼场所的规矩变了?这卖笑的地方,客人还未进门,就先收资费?
还是和这今日是初二,还有些瓜葛。或是,这是这个繁花阁才如此,或是,因着那位紫罗姑娘才这般?
若是如此,那位紫罗姑娘可真就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