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所谓的,演技不够,诗歌来凑,诗歌不够,道具来凑。秋桐心中不无惋惜,那颗在靖元王府送出去的夜明珠在这里就好了,起码,她能拿来当个道具用用。
“名动天下的花魁还不过瘾,还想做个名角。”元瑾玄后悔,当初怎么没有一鼓作气将这个女人掐死算了。
“王爷大人,您可真太看得起奴家啦。”秋桐朝着元瑾玄灿烂一笑,恰如烟花的烂漫,“奴家会好好努力的,到时候您可要多多捧场呀!”
深深看着清雅女子展现出的妩媚妖娆,元瑾玄眼底清冷,眸光所到处宛若月射寒江。
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万种风情,比之于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还撩人心扉。便是知道,她明明是装的,就是有人能够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她能够短时间内成为艳名远播的紫罗姑娘,靠的绝非偶然的运气,也不完全就是精妙歌舞。
终究,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元瑾玄离去后,秋桐一个人静坐了许久。
“你信我吗?”
“信啊!”
“为什么呀?”
“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那我说,我会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你眼前,你信吗?”
“信啊!”
“等等,宝贝,你现在在哪里?”
“我,马上就要在蓝天白云上了——”
他们的对话,其实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不是他!那个喊她宝贝的人是谁?
“紫罗姑娘,你回来了。”巧儿进门后,随手关上门,发现秋桐一个人静静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桐暗暗甩甩头,将脑中朦朦胧胧的东西都甩出去,越是想,脑袋越是糨糊一般。
“巧儿,你回来了。”秋桐从床榻处站起身,将桌椅整了整,特别还拿了手绢往元瑾玄做过的椅子擦了擦。
“是啊,刚刚回来。”巧儿看秋桐似乎兴致不是很高,想着自己是不是将看到的事情说出来,或许紫罗姑娘会重新开心起来说不定。“紫罗姑娘,今日白玫瑰又出事了——”
秋桐看着擦过椅子的手绢,觉得更加烫手了,淡淡应了巧儿一声,又拿了手绢到铜盆处又洗了洗。
“紫罗姑娘,你没有看到,于妈妈上窜下跳的样子有多好笑,她一会安抚这个,一会儿安抚那个,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巧儿说着觉得自己声音太大声了,连忙放低声音,可是说到兴奋处声音又高了起来,如此反反复复几次才把主楼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将浸湿的手绢拧干,挂在架子上,秋桐觉得自己还是要转移注意力,遂问巧儿,“白玫瑰她怎么样了?”
自己的话题得到听众的回应,巧儿兴致更高了,“不知道呢,于妈妈答应了,白玫瑰任由他们两家人处置。”
秋桐心里为白玫瑰叹了口气,希望那个重伤的贺公子和那个赵公子没事。可是,也知道,即便他们两个人痊愈了,白玫瑰以后的日子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于妈妈可能容易应付,可是,繁花阁的幕后主人陈三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果然,第二日,白玫瑰就被禁止出门,据说便是有客人邀约白玫瑰出门一起游玩也被于妈妈推了。据说,于妈妈也禁止白玫瑰任何上台演出,于妈妈的说法是,反正白玫瑰跳舞也不成,唱歌也不会,诗词更是没有,还不如在房间里头安心接客就成。后来,繁花阁就在传,白玫瑰傻了,整日总是言语无状,不过也没有什么人在意这个,毕竟平日里白玫瑰都是疯言疯语,行为怪异。
后来,有一日,秋桐偶然间碰到白玫瑰,发现白玫瑰过的真的非常不好,明明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竟然变得形容枯槁。
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容颜迅速凋零,行尸走肉。秋桐无法想象,白玫瑰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玫瑰这样子真是可怜!”看着白玫瑰嘴里念念有词经过,繁花阁的女子不免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是啊,她张狂的时候就盼着她倒霉,现在看着她疯傻了,又有些不忍。”红芍也不嗑瓜子了,言语中有种兔死狐悲的悲伤。
“谁能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丝丝也叹道,她也曾经存着看笑话的。
“白玫瑰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啊?”粉黛争着大眼睛,仍然是一脸天真无邪。
“好像是,我是女主角。”
“她是想唱戏吗?不然说什么女主角。”
“好像还说了,我是来当将军夫人,侯夫人,王妃,贵妃,皇后,太后,我是女主——”
“她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做着这种青天大白梦呢。
“也不知道她那是真疯还是假疯。”
“这还能假疯,连人都认不得了——”
“我还听说,于妈妈囔囔着要把她关到下等窑去——”
“哈——”
至那以后,秋桐就越来越少听到白玫瑰的消息了,便是有心人打听,繁花阁的人大多也摇头说不知道。
白玫瑰,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