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靖元王爷称呼陈三爷为陈三,那爷只能就是陈三了,杜知府从善如流,“陈三之说,对于紫罗姑娘的事情他所知不多,让我过来询王爷的意思。”
其实,陈三爷这么做是有点坑杜知府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必然不能善了了,不过是最后赌一把而已。赌赢了,他的家人能够好好的,赌输了,情况能再糟糕的么?或许,紫罗进入他们繁花阁大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陈三的命运了;也有可能是那日清晨他对紫罗姑娘的那个耳光导致了他此身的命运;只是,紫罗姑娘是什么人,他一点都不想知道,知道了,或许就不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身死,再赔上一座经营几十年的繁花阁就可以了了。
他能怪么,要怪只能怪,怎么偏偏让他有生之年遇上了她紫罗!不遇上她,他陈三爷或许能在宁南当一辈子的陈三爷。
“王爷,那个陈三早上,畏罪自缢了。”杜知府挺莫名的,不懂陈三爷怎么好端端的就自杀了,陈三爷虽然有罪,但是,应该还罪不至死吧?
倒是个聪明人!
元瑾玄对着还是一头雾水的杜知府道,“既然,罪魁祸首已经伏法,其他人,有罪者依律判刑,无辜之人就依法结案就是。”
杜知府呐呐点头,对于陈三爷,他不熟,所以,没什么可伤心的。
但是,靖元王爷对于他们杜家有参与营生铺子的事情没有再提,是不是就是默许了他们杜家继续经营渔洲和鸭肉面的铺子?
还有,陈三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想了一天一夜就觉得,陈三爷话里头有些怪怪的。
王爷和紫罗姑娘,是什么关系?
杜知府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吃饭才比较香。
有时候知道了真相,可真的一点都不美好了!
哈?紫罗姑娘就是那位侧妃娘娘?
颜其云努力咽下口中差点喷出来的饭菜,因为咽得太用力又是一阵喝汤,咳嗽,平息。
“咳咳咳——说好的绝色美人,说好的倾国倾城,这骗死人不偿命是吧。太扯了,还能再扯一点吗?”
没理会颜其云的难受,李岩拿着筷子自顾吃自己的,他早就知道小颜一定也会讶异吃惊。这事谁会相信啊,当初,他不一样惊骇到了。
颜其云好不容易顺了气,忙不迭问道,“那王爷也知道紫罗姑娘就是她?”
李岩直接给颜其云一个白眼。
那就是知道了!王爷真的是好度量啊!大家族谁家忍受得了自己家族的女子和烟花女子有关。想当初他家一位族叔因为喜欢一个青楼女子,非要纳了那个青楼女子回颜家为正经的妾室,闹得他们颜家人仰马翻,也最终那位族叔迷途知返,不然族里差点就将那位族叔出族了。他们家可以接受粗鄙不堪容色普通的清清白白的农家女,也绝对不会允许美貌艺高的青楼妓,女登门入室。
难怪李大哥一直再三强调,他必须守口如瓶呢。这事若是说出去,靖元王府可真的就成了天下的笑柄了。便是,那个人是名满天下的紫罗姑娘也不行!
“王爷还继续让她逍遥啊?”颜其云有些羡慕起别人的好运气,想他犯个事儿不是跪祠堂,就是挨板子,再者就是不允许出门。
“那日‘舞林大会’后,就不知道她的踪迹了。”李岩慢条斯理拣着自己喜欢的菜,不忘回答颜其云的问题,“你以为程护卫今日这是为了哪一糟。”
哈?
颜其云记得自己刚才没有喝酒,可是,怎么他就听得云里雾里的,“李大哥,她不就在宁南城嘛?”
这下换成李岩被刚咽到喉咙的菜给呛了个半死。
好一会儿后,李岩认真看着颜其云,确定颜其云说的非常认真,“你说什么?谁就在宁南城?你在哪里看到的?什么时候?”
被李岩一连串的问题炮轰,颜其云这次却是一点没有懵,“就是那位侧王妃。在宁南城的春风酒楼里面。至于什么时候,大约再几日前,具体时间我忘了。反正,就是我到宁南城那几日就是了。”
“你确定没看错?”就在眼皮低下,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颜其云摇摇头,十分确定地说,“慕侧王妃,我在王府里面见过几次。虽然,时间隔得有些久了,在春风酒楼的她也化了妆,但是,我保证一定就是她。想小爷我从小就在我亲亲祖母地膝下长大,从会认人起就整日见着化着各式妆容的族中各色女性长辈,或大或小的姐妹们,还有良莠不齐的丫鬟。涂个脂粉而已,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李岩摸了下嘴巴,腾地站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出了门。
颜其云看得云里雾里的,他们不是吃的好好的嘛。
李岩复又折返回来,一把提起颜其云,“小颜,走我们去春风酒楼。”
宁南城如此大,酒楼这么多,李岩可不知道哪个春风酒楼。
颜其云想了想就明白李岩要干什么了,也不介意这吃还没吃饱的问题。而且,想想春风酒楼那些特色菜,突然觉得桌上的饭菜不那么香了。
虾粉丝煲,荷叶鸡,芙蓉玉翡翠,还有佛跳墙。样样都好吃,可是道道菜也都吃银子,他最近囊中羞涩,有些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