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其云和李岩对视一眼,就看到元瑾玄已经大步往别院大门口这边过来,看样子是要出门。
“王爷。”颜其云和李岩双双行礼。
元瑾玄点了点头,“你们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李岩被元瑾玄看得有些心虚,“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元瑾玄看了下天色,笑了笑道,“不是很要紧的事情,本王晚间从芙蓉楼回来再说。”
芙蓉楼?
“王爷是要去芙蓉楼赴宴?”颜其云惊叫出声。
芙蓉楼可是宁南城第一大酒楼,那边临水而居,是达官贵人宴饮常去的酒楼。档次比起春风楼还要高出几个级别。有钱可以上得春风楼,没权芙蓉楼莫想入。而且,他听说,今夜春风楼也早早歇业,原因是芙蓉楼特别调请了他们的春风楼的厨子去芙蓉楼做最新出品的那几道菜。不仅仅是春风楼,还有其他有名的几家酒楼的厨子今夜都会去芙蓉楼大展身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是这回事!
“你耳朵倒是挺灵!”元瑾玄好笑看着有些挺着肚子的颜其云,“下午本来是想找你一起去的。”
李岩突然有种风中凌乱。
颜云其更是直接苦着脸,他倒是不心疼钱,反正这顿饭也不是他花的银子,而是,芙蓉楼,他想去。这分明是宁南给靖元王爷践行宴阿,可想而知的豪华阿。“王爷,我能陪您一起。”
见颜其云一脸急切,元瑾玄笑了笑,道,“走吧。”
门外已经置了车架,元瑾玄登上马车,李岩看了看骑马的程青松,犹豫了下随着元瑾玄上马车,而颜其云和别人仆人一般,徒步!
别人好奇看着颜其云,颜其云却是我行我素的,他的想法简单得很,饭后动一动会快速消耗体力和他刚吃下去的东西,他相信,一路走到芙蓉楼,他一定就又饿了。
车轮滚滚而动,李岩坐于一侧,道,“王爷,属下下午去了春风酒楼和庄家村。”
元瑾玄看了眼车外似打了鸡血般的颜其云,缓缓放下车窗帘子。
元瑾玄在宁南的别院和芙蓉楼相距不远,一盏茶的功夫足够李岩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清楚楚,也足够让出门都是车马代步的颜其云出一身的热汗。
不过,芙蓉楼乃是高端酒楼,不仅仅有便利宾客洗漱更衣的地方,就是连宾客所需的衣物都能够备的整整齐齐的。因此,一身狼狈到芙蓉楼,又一身清爽出席宴席的颜其云看着衣着华美的侍女端上的精品菜肴,真心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
美酒佳酿,佳肴美馔,鼓瑟歌舞,绝色舞姬,一时宾主尽欢。
陆陆续续有官员名士到元瑾玄这边敬酒,但是,也没有人会劝他喝酒就是了。
“王爷,日后有机会还要到宁南巡察一番。”杜知府踌躇满志,却不想话一落,满室突然静了下,但是这也不过是一两秒钟的事情,大家纷纷又是举杯,又是笑谈。神经天生过于大条的杜知府根本没有察觉这一变化,乐呵呵继续道,“下官一定尽心尽力将草石埔建的好好的!”
元瑾玄看着几个月孕肚又消下去几分的杜知府,微微一笑,“届时还要劳烦杜知府一番。”
“应当的!应当的!”杜知府笑眯眯的,但是笑起来已经没有当初那弥勒佛像了。也不知道,这杜知府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有事没事的就往草石埔跑,他那满身的肉都让他给跑的消下去了不少,整个人看着也不似当初猪一般的痴肥,穿着官服已经有几分当官的样儿了。
话说,这杜知府,满城的宁南官员还是挺佩服的。宁南这次下去了多少官员,就是平安无事的在任官员都官职上也有些变迁,但,就唯杜知府还能在知府任上巍然不动,再这一任下去,杜知府可就在宁南任满将近二十年的知府了,这在历朝历代都是绝无仅有的,大家还笑称他‘千年的杜知府’。
杜知府不介意这个称呼,其实他的心愿很小,就是在宁南任上安安稳稳呆下去就成。
整个宴会最开心的就要数颜其云和杜知府了,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无事一身轻。
宴会结束,在回去的路上,颜其云和元瑾玄同上一辆马车,他今夜喝多了,有些头晕骑不得马。
“王爷,您什么时候要离开宁南?”颜其云有些失落,他本是出来看热闹的,就是时运不济,热闹都没瞧着。
“过两日,本王就要启程回晟京。”元瑾玄看着还带着孩子顽劣气息的颜其云,笑着问道,“你呢,是回津陵府还是去晟京?”
颜其云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来回揉搓着,闷闷道,“我还没想好。”回津陵府他短时间内是一定不能在出门了,到了晟京他大哥处可能好些,可是,也免不了被责骂。
“本王留两个人给你,出门在外,随时给家人报个平安。”元瑾玄拿出一封信函递给颜其云,“这是本王给令尊的信函,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替本王转交。”
颜其云见信函上正是他父亲的名讳。转念一想,福灵心至,这信函的作用,这分明就是他的护身符啊。若是在公务上的要事,王爷肯定会利用专门,隐秘而快速的传信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