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我听说这家的香油非常好。我们才特地过来的。”秋桐睁大眼睛,一脸不信。
“哎呀,你别不信我的话,”王婆复又有些神秘地道,“那家铺子是黄寡妇的,前几日死了!”
秋桐看向对面,转回头看着王婆,一脸怜惜,“可是,听说她还很年轻,真可怜。”
“可怜什么啊!你没听说吗?”王婆不以为然。
秋桐摇摇头,一脸我真的不知道。
白莲花也跟着摇头,一脸懵的。
王婆将糕点咽了下去,又喝着自家的茶水,边说道,“她是被杀的,案子都还没结。”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秋桐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看向王婆。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而且人越老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兴致更加浓厚,王婆正好也不例外。
坐了大半个下午,在王婆这边喝了好几壶茶,消耗掉了几包糕点,也听了王婆将黄氏的生平诸多大事溜了一遍。黄氏的婚嫁,黄氏的家世,黄氏生活习性,黄氏平日交往等等。
秋桐出了王婆茶馆,又和白莲花在酒楼内听了会儿说书,又解决了晚餐问题才回所住客栈。
秋桐这两日对地方的官员作了个大致的了解,县令是一县的最高长官,其下还有县尉,县丞等官员,再下就是捕快衙役等基层人员。县令统领一县的总体事务,包括案件的裁决,捕快衙役负责抓捕嫌犯,进行必要的取证。若是犯人对县令的宣判结果不服可以向州府上诉,若是再不服可以向大理寺呈递冤屈,大理寺有众多专门负责刑事嫌疑案件调查的官员。但是,地方的案件一般都在地方县进行裁决,犯人直接越级至京都上诉,至京都大理寺直接上诉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譬如,登文鼓,击鼓者先要受刑譬如杖打三十。所以,一般没有人会直接越级击鼓鸣冤,除非到了万不得已才会去登文鼓。据说华清王朝开国之初就有一妇人为夫申冤击过登文鼓,还被传为一段佳话。
刑过再登文鼓这一规定极为残酷,这其中的缘故据说是前朝,具体也不知道哪个朝代,应该是登文鼓刚设立之初,当时的老百姓不管是真的有极大冤屈的,还是鸡毛蒜皮的偷盗小事,甚至是泼皮无赖嫌事情不够大的都去击登文鼓,将当时的朝中大员甚至皇帝弄得焦头烂额。后来,才衍生出了刑过再登文鼓这一规定,此规定一出,除非是真的冤屈甚大者,谁也不会随意去击登文鼓,毕竟击登文鼓前击鼓人可能需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刘平的事还不至于到去击登文鼓的地步,如果真的到那个地步,刘芳儿敢不敢去秋桐不知道。但是,秋桐绝对不会去干那事的,能帮的话她不会拒绝,做圣母她可没那个兴趣。
见白莲花对击登文鼓主人公一脸敬佩,秋桐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白莲花千万不要去干那傻事。
“慕姑娘,代氏不好么?”在回客栈的路上,白莲花对于刚才听的话本儿还是记忆犹新。
代氏?脑子转了那么一圈,秋桐才想起这个代氏是那个击登文鼓的女主人公代氏。
“不是不好,就是太好了,太傻了!”白莲花能够再次说起这个话题,就说明白莲花还是有听进去她刚才说的话的,其实,秋桐还是有些担心傻呆呆又有一腔热血的白莲花会去做那个傻事,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
白莲花皱着脸,有些不赞同,“傻?”
“当然是傻啦。”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这个击登文鼓故事,秋桐也有自己的看法,“你想想,击登文鼓需要受的那个酷刑,代氏能活着挺过来吗?”
“挺过来了。”白莲花理所当然道,“戏本上代氏成功击登文鼓,还成功把她丈夫的冤屈洗了,然后,他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
“戏本子都是往好的写的,讲究大团圆。其实,按照理论,那个所谓的滚板钉床,只要身体差一点点的,人一定撑不住的。”秋桐完全觉得代氏救夫的故事完全是戏本子发展需要才这么写的,按照现实,人体怎么能够撑不住那些酷刑,“而且,人死了,就死了,代氏她那个丈夫洗白了冤屈之后,流下几滴鳄鱼眼泪,还不是照样的娇妻美妾,儿女成群,或许,还会如苏大才子一般作个‘十年生死,两茫茫’吧。但是,这对代氏而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什么是鳄鱼的眼泪嘞?”白莲花有些弄不太懂秋桐话中的意思,“鳄鱼是什么鱼?好吃吗?”
秋桐瞪大了眼睛,这白莲花也挺有搞笑的素质啊。
只是,她们如果讨论鳄鱼,是不是跑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