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头家中不仅仅真的有好几株辣椒,竟然还有如白云一般的棉花。
棉花洁白得可爱,可,同时,秋桐想到的是棉布。
秋桐印象中似乎没有见过这里的人有穿棉布类的衣服。或许,这里的人还不知道棉花这种东西呢!
或许是秋桐对于这些棉花太过关注了,钟老头十分慷慨得想要将这棉花都直接送了秋桐作为谢礼,秋桐自然不想白拿,想多给钟老伯多些价钱,他死活都不收,直言这些花不值那么多钱,两人讨价还价。
这所谓的讨价还价,一般是卖家要卖高价钱,买家要出低些价钱,但是,到了秋桐和钟老伯这边,情况完全是反正来的。
钟老伯的妻子看不过去,在钟老伯身边嘀咕了一句,人家姑娘愿意给,我们就卖了给她就好。
钟老伯搓了搓手,最终,脸上带着尴尬,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心动地点了点头。
秋桐给了钟老伯50两银子。
50两,他们家一年卖花的收入能有10两就顶了天了。
钟老伯一家人觉得天上掉了馅饼一般,因祸得福了。秋桐前脚才走,钟老伯他们一家子团团坐在吃饭桌子周围盘算着如何使用这突然生出来的银子。
这般感觉也不只钟家一家人,秋桐觉得,自己被馅饼砸到了!
从钟老头家中回来后,秋桐简直如打了鸡血一般。过后几日,秋桐她走访各个大小街道,各种布料店铺都走了个遍,还真的发现没有棉布这类东西。
值得一说的是,在逛到一家费记布行的时候,秋桐竟然又遇到了费掌柜,就是她和白莲花搭乘商队的那个费掌柜。
费掌柜见到秋桐也有几分惊喜。颇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费掌柜就是专门从事丝绸生意的,对于布类的经营都算的上如数家珍。在和费掌柜聊天中,秋桐能确定,棉布至少在华清王朝是不盛行的。因为,费掌柜对棉布都不了解,还反问秋桐棉布是什么布的。
至于,怎么将棉花变成棉布。秋桐觉得,这个问题还要将棉花栽培出来再说。
夜里,躺在床上,秋桐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
首先,这个棉花,怎么栽培?目前,她只能靠钟老头了,至少他还有一些经验。
还有,栽植棉花的场所,应该在哪里?她是不是该投资块山地?
还有,那个辣椒,她虽然不喜欢辣椒,但是,她觉得,她还是要在辣椒上掰回一局。世上,总会有人喜欢辣椒的,辣椒栽培出来后,她就专门去做几道辣菜,她就不信了,辣椒不能被世人所认可!
但是,首先,她还是要去挣点钱。
没钱万万不能!
西北睿王府
进入十月,西北气温骤降,白花花的雪粒子已经簌簌往下掉。
睿王府议事房内,已经燃起了几盆炭火。议事已经告了一个段落,几个议事人员惧是神态放松,边品香茶,边闲话些无关紧要的风月事。
红衣内侍捧着一封书信呈递西北睿王府议事房,进而递给首座上的男子—睿王。
对了,这睿王自然是鼎鼎大名的华清王朝的靖元王爷,但是,在西北一带的官民都习惯称呼其为睿王。
议事的几名人员,对此情景有些见怪不怪,这样书信,几乎是三日就有一封。大家猜测着,那可能是家属的书信,因为他们的睿王几乎都是一看而过,从未曾将书信内容知会他们几个。但凡,这些书信是有关国家大事的,睿王不会什么都不透露一点。
元瑾玄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复又将书信折好放进信封之中,然后才朝着底下的几个人道,“天色已经不早,今日就先到这里。”
底下几个人暗暗互视一眼,却纷纷起身告辞。
待到议事房中的诸人都退了出门后,元瑾玄又将信件拿出来看了一番。
内侍眼角余光见元瑾玄伸出右手刮了刮自己的眉角,他察觉,这个动作,他们的王爷近日做的有些频繁。
将信件折叠好放回去,元瑾玄道,“让人整理一下行装,过几日,本王先行离开凉州府。”
内侍心下讶异,却不敢表现出什么来。
李岩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恰巧在议事厅的回廊处碰到元瑾玄。
“王爷,卑职听说,我们这几日就要回京?”李岩胸口还有些起伏,心速跳的比平日快了两分。按照以往的惯例,每年元瑾玄都会在西北凉州待到十一月左右才启程回京,除非京中出现一些意外。可,据他了解,近日京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元瑾玄看着回廊外纷纷扬扬飘落的雪粒子,线条流畅的脸部在灰蒙蒙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清冷肃然,“不是回京。是去泗汌府一趟。”
泗汌府?李岩骇然,这几年元瑾玄去泗汌府的次数极少。
“王爷,泗汌府是不是—”
元瑾玄未作答复,却是将刚才收到的信件递给李岩,李岩快速浏览了下信件,大冷天的,他背后莫名沁出一身的冷汗。
那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前不久,才一脚踹翻了宁南宁北的半数官场,那次他们是受到什么影响;可是,这次,她在泗汌府又想做什么?你说,她一个女人家,养尊处优的日子过的不舒坦吗?偏偏手伸的那么长,又去插手泗汌府的官场!泗汌府可不比别处,泗汌府是他们靖元王府一系腹背之地,真有个什么的,他们受不受内伤不知道,但是,伤筋动骨总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