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玄想,自己可真的没事找事。
河中之人,她那薄薄的衣服经过河水一打湿,严严实实贴在她身上,虚虚实实的,若隐若现,那种欲拒还迎的刺激来得可不要太强了些。
泠胧见着元瑾玄也没走,自己往深水区再走了走,将上半身也沉到水面之下,裙下的胸衣经过水一泡越发紧了,她悄悄地将胸衣解下,也不敢多耽搁时间,洗了身子,也顺道将头发洗了洗。
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泠胧却突然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缠绕着,她尖叫一声,本能甩了甩小腿,然后,就见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从水下滑溜过去了。
见着本在水中磨蹭的人突然倒入河中,等了等,见其没有浮出水面,元瑾玄暗暗低咒一声,不得不亲自下去将人提溜上来。
泠胧倒不是故意的,她确实是被吓到而滑倒,终于浮出水面,见着元瑾玄,她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眼中满是惊惧,颤声道,“有蛇!有蛇咬了我!”
元瑾玄低头,望着靠在他怀中的女子,玲珑曲线毕露,特别她身体还非要往他这边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放手!”
泠胧似乎都能听到元瑾玄咬牙切齿的声音,可,她如今脚软,可没有力气站着,在她看来眼前的元瑾便是能帮助她的唯一浮木,她哪里能放手。
脖子上的手臂没有放松,反而环得更紧,元瑾玄皱眉,脸上不悦尽显,可,她怀中女子只是缩着黑压压的脑袋不语。没奈何地,元瑾玄只能将人弄上岸去再说。
到了岸边,元瑾玄望着自己臂环中的女子,冷声道,“现在,总可以下去了吧。”
泠胧本就想自己站起来,可,自己还没出口,他却先说了,那语气冰冷中却还含着嘲讽,倒好似,她占了他便宜似的。只是,如今不是逞口舌的时候,泠胧自己松开环着元瑾玄的手臂,席地坐下,借着月光查看自己右小腿肚,那里果然有些伤痕。
“被咬了。好像是蛇。”泠胧觉得刚才自己看到的长长的东西一定是蛇的。
元瑾玄瞄了眼泠胧小腿肚处那三角痕迹,扯着嘴角,笑了,“你运气果然不错!”
泠胧抬起头,惊讶看向元瑾玄,她都被蛇给咬了,他竟然还能笑出来,他果然是恶劣的男人,却听他又道,“忍忍也就过去了。”
什么叫做忍忍也就过去了!泠胧恨不得跳起来和元瑾玄理论一番,感情,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可是,泠胧想着,手可是有手气的,到时候发炎怎么的受苦的也是她。继而,泠胧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会不会有毒?需不需要吸出来?”
元瑾玄微微低下头望向泠胧抬起来的双眸,她的双眸明丽到了极致。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这语气听着可有些冷嘲热讽。
泠胧愣了一下,她也只是这么说而已,她这般想法也是源于电视剧的,而且,她其实,也没有指望他的,她自己也能行的。泠胧伏身,自己是做不出用自己嘴巴去吸自己小腿肚的,所以,她只是用手试图去挤出毒液而已。
元瑾玄见着,也不伸手帮忙,只凉凉地道,“你的运气也真的不错!那东西对某些人而言,可千金难求,和你吃的那些果子一般。你不是,也挺喜欢!”
谁喜欢了?!
泠胧瞪眼,却看到元瑾玄已经转过身去了,所以,她瞪眼瞪得再大再凶也没作用。关键是,她泠胧大小姐天生眉眼柔媚,怎么瞪也瞪不出凶狠的效果来。
元瑾玄在旁侧扯了些干枯的杂草树枝,堆在一起,又娴熟地生起了火堆。
泠胧看着元瑾玄做着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特别讶异的,对于野外求生,他的等级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想着他方才的话,他说,千金难求,却又有些安心的,既然,有价值,那自然不是坏的东西的。武侠小说里面,还有个什么冰魄寒蝉的宝物,或者是什么解百毒的神奇东西。金庸老爷子的那部《天龙八部》里头不是写了,段誉还生吞了了蟒菇朱蛤,她不过被不知名的蛇咬了下而已。
其实,泠胧本来不太相信那些武侠神奇,但是,元瑾玄刚才说话的语气,却让泠胧信了他的话:她运气不错。泠胧也一直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可,她却漏掉了元瑾玄话中的几个字。
元瑾玄做了这些,自己便盘腿闭目打坐,却不再管泠胧了。
泠胧见着,撇撇嘴,自己挨近火堆旁,烤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还漉漉的头发。夜深,露重,她自然不想裹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过夜。
受寒可容易感冒,对于自己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健康身体,泠胧十分爱惜。
两人各据一方,一时清风微袭。
夜,总是静的,特别在这荒芜人烟之地,一丝异响总能引起人的注意。
元瑾玄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哼哼唧唧了小半夜的女子,见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身子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热的。
那嘤嘤声连续不断,关键是那是那声音似包含了绵绵水汽似的,一拧都能拧出一把水儿来,又似多汁的馕瓜,鲜美可口,让人恨不得大咬一口。
一边流水淙淙,一边则是嘤嘤女声,交杂在一起,明明流水声更大,可那道绵软的女声却更加清晰,听着可真让人心烦!又过了会儿,元瑾玄才起身,他弹了弹自己衣袍下摆,才施施然走过去,曲膝半蹲下身,伸手掰起泠胧埋在膝盖间的脸蛋,但见,其脸蛋绯红,红唇无意思轻启,眉眼含春露媚。。。
此情此景,可,不正和夜寐中妖娆无边的女子一般无二。
泠胧只觉得,自己被置身一个大火炉里面,煎熬着,时而,又似遇到了一潭浓浓春水,清凉温润,让人恨不得就此徜徉着。
夜色由暗至明,元瑾玄翻身坐起,望着山峦顶端渐渐露出红色圆轮的旭日,红艳艳的,鲜丽而勃发,美的令人不禁要沉沦其中;沉沦,这可是他此身最不能发生的事情!侧身,看了下身侧睡得正香的女子,香腮似雪,粉颊染霞,清妍而迷媚。
她确实美,有着让男人沉沦的本钱,外鲜内媚,是世所罕见的尤物。
拾起身侧一个粉蓝色荷包,元瑾玄取出荷包里头的物品,却是一张用丝绸小心包裹着的肖像,那肖像分明就是那日他给她的画册裁剪而来。肖像中只有一男一女,那女子笑眸璀璨,姿容倾城,和身侧的她一般无二。
将肖像收起,起身,深吸了几口清晨新鲜的口气,又细细地理了下自己的衣袍,复又弯腰抱起熟睡的女子,元瑾玄才缓步向西而行。
云展已经让其他人先行回去,自己在山顶等着,这一等却是等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才见元瑾玄上来。当然了,随着元瑾玄上来的还有那个美的不似人的女人。
探头看去,果然,包裹在黑色披风里头的女子,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其他,只泻出一头如海藻般乌黑光亮的头发,随风飘荡,也只露出那般张颠倒众生的脸蛋,如此独一无二的美丽,可不就是昨夜见到的那个女子,好似叫玲珑。
昨夜,初见,已经觉得惊艳,如今白日瞧着却越发不真实。
只是,这女子和王爷是什么关系?
这女子好似认识王爷的,而,王爷让李岩李寻找的可不就是这女子。
那画像,他见过一次,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他当时还私下嘀咕过,这般美丽的女人,想来他们靖元王府好事将近,还催促着李侍卫多费点心。
可,如今,竟然是这样的!
这女子美的这般倾国倾城,想要受宠,那是轻而易举的,但是,若是这位真的受宠了,那位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