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上次的事情,宋天睿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的儿子宋泽成被贬出了京都,再也无法在京任职。众所周知宋泽成是他宋天睿的培养的接班人,宋泽成一走,标志着内相势力倒了一半。
甚至有些原本追随他的朝臣因为此事倒戈加入了别的阵营,让他元气大伤。
宋天睿吸气,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顾戎,好似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
“顾戎,上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误导本相,但这次不一样了,是太子殿下揭发了尉坤罪行,故而牵连出了你父亲。本相要求彻查此事,不过是尽内相之责。你若是想要反对,还得先问过皇上的意思。”
皇帝听完宋天睿的话之后沉吟了一瞬,正当他要开口,却见一名少女缓缓起身走到金殿中央。
“臣女顾姒叩见皇上。”
“昭昭?”
“妹妹!”
看到顾姒突然站出去,顾战与云傲雪以及顾戎都担心急了。就连皇帝都眯起了眼睛,审视着堂下这位纤弱的少女。
“顾姒,你想说什么?”
顾姒叩首,随即抬眸目光直逼宋天睿。
“在审查我爹爹之前,臣女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内相大人,不知以大人的聪明才智能否为臣女解惑?”
面对顾姒的逼视,宋天睿不屑地哼笑一声。
“你说。”
“第一,想必殿上的各位大人夫人小姐们已经听说了,我们崇武将军府与冯祯一家所求大义不同,已经分家,彻底断了亲戚关系。而尉坤尉大人正巧是臣女表妹冯尔雅的夫君。按照这个逻辑,尉大人也与我们崇武将军府势不两立才对。如此,我爹爹又怎么可能与尉大人合作什么私盐生意呢?”
宋天睿还以为顾姒会用什么大道理来和他争执,没想到却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在不屑的同时还是谨慎做出了回答。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说不定你们与冯祯一家分家,就是为了给顾战和尉坤的同流合污做一层遮羞布。大家越是以为你们关系不好,越不会想到你们竟然一起贩卖私盐。”
听了宋天睿的回答,殷琉焕心中甚是欣慰。
有内相在,他今日必能翻盘!
谁知顾姒闻言却是掩嘴一笑,“就算我们与尉大人是假装交恶,那与贤王殿下可就是真的合不来了。”
一记似笑非笑的狡黠目光落在殷琉焕身上,让他竟是心底有些发毛。
“顾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殿下之前因为顾灵水一事赌咒发誓再也不与我们崇武将军府的人扯上关系。与殿下所思相同,我们崇武将军府也是只知忠君爱国,不管旁的闲事。既如此明知这单生意是殿下与尉大人携手置办的,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插一脚?同理,贤王殿下也不会让我们崇武将军府涉及到这单生意之中才对。如此明知却故意为之,除了殿下是想给我们崇武将军府下套之外,臣女竟是想不出别的理由了。您说呢,贤王殿下?”
“你!”
殷琉焕噎住,做梦都没想到顾姒左一言右一语竟是把他给绕了进去。
混迹在人群之中的柳晨鼎以拳抵唇轻笑了一声,忍不住想为顾姒的机智鼓掌。
与此同时夏侯府、黎府、柳府以及中立派的朝臣都依次起身,请求皇帝慎重调查,莫要再次冤枉了顾战。
面对这番混乱的局面,皇帝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毕竟之前通敌叛国的事情已经冤枉了顾战一次,若再来一次,只怕以顾战耿直的暴脾气真是会在金殿上宰杀了冤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