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木韦鄯通敌叛国,就算小惩也小不到哪里去。最最从轻的处罚,也是贬到封地去,再也不许入圣依兰城。
如此一来,能够继承王位的还是只有木扎殷一个人。
想到这一点,木韦鄯就气得双眼发红。
“芝荷王妃何必假惺惺!谁都知道你心机深沉,从入王宫开始就勾引我父王。”
“你放肆!”
国王气急,他可以允许木韦鄯和自己辩论,但却不能容忍他说芝荷郡主的坏话。
“芝荷王妃与本王夫妻一心,轮不到你来置喙!”
顾姒也拧着没反驳,“三殿下说芝荷王妃心机深沉,处处为自己打算。那你们母子就不为自己打算了吗?当年你被议储的时候,想必也是费尽了心思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殿下这话说得真是好笑。”
木韦鄯脸色几经变幻,最后恶狠狠地瞪向木扎殷。
“你怎么不说话?刚才在客栈里的时候,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装出一副纯善的样子来给谁看?”
木扎殷垂着眼眸迎视对方,气定神闲道:“三王兄现在情绪激动,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一切但凭父王做主。”
国王闻言心中熨帖,总归有个省心的儿子。
可木韦鄯却是嗤笑起来,他先是低低地笑,最后变为仰天大笑。
国王拧眉,“你笑什么?”
木韦鄯道:“我是在笑,堂堂天沛大国,以后就要落到一个血统不纯的皇子手上。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难道不可笑吗?”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国王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作势又要抽他的嘴巴。
“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王不客气!”
“父王,难道您就甘心吗?您放心吗?他的母妃可是弘明国的人啊!现在弘明国为了让他登上王位,已经使出浑身力气了。以后等木扎殷当了国王,天沛就是弘明的附属国!”
“你住口!”
“我难道说错了?您刚才还在咒骂那殷方墨混账,但您怎么忘了,殷方墨不就是弘明国和北凉国结合生出的杂种吗?
父王,天沛千万不能交到外人手里啊父王!”
木韦鄯的这番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但却刀刀刺中了要害。
国王气恼地喘着粗气,芝荷郡主也不敢贸然开口。
木韦鄯见状大为振奋,更加卖力地将木扎殷血统的事情拿出来做文章。
“父王,儿子就算千错万错,但也是您亲生的儿子,我母妃更是天沛国的贵族!儿子继承了您的这份血统,日后定会处处为我天沛国着想。
但木扎殷他就不一样了,您能保证他会永远心向着天沛吗?万一哪天弘明国要入侵天沛,你觉得他是会举兵抵抗还是开城迎接敌人?”
“父王,人心是会变的,但血统不会造假。您看看我,我才是您只得信赖的儿子啊!”
木韦鄯竭尽全力游说国王,差点把自己都感动得声泪俱下了。
就在国王心生动摇的那一刹,顾姒却是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