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捧着托盘，像是抱着一个婴儿一般，满脸笑容地退下去。

等厅中只剩了他们四个人，卫英拿手遥遥点着卫无殇，“这样的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一边的刘璜瞥了眼面若死灰般的卫无殇，有些不忍，“舅父，那小大夫，家有病重老父……”

这样，就不算贪财了。

卫英只是轻笑不语，转身端起乌木茶几上的盖碗，慢慢呷起茶来。

耿少恭一见这样，有话也不敢说了。

这卫大将军连当今太子殿下的话都听不进去，他哪敢再多嘴？

卫无殇双手搁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指尖发力，死死地抠着扶手两畔，指关节都发白了。

他只觉得一颗心生疼生疼，也不知道是为舅父的话还是古青的行为举止。

古青出了前厅，沿着回廊往后院走，一脸喜色早就不见踪影。

先前那笑容都是装出来的，这会子，脸上只剩了忧郁之色。

虽然以这样的方式明哲保身，可不知为何，心还是钝痛钝痛的，疼得揪肠扯肺，身子发软，站都站不住。

她对卫无殇，从一开始，就保持着距离，理性疏离，可这会子，怎么还心疼上了？

难道，还是自己不甘心？

到底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想想方才在前厅，卫无殇不是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