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何之初,他继续重复自己的问题,又说:“何教授,请您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说,后果怎样,不用我提醒了吧?”
“何之初。”何之初双手并拢,放在面前的长条桌上,“你不是认识我吗?”
“公是公,私是私,还望何教授配合。”赵良泽一本正经开始记录。
其实这个审讯室有全天候录像录音,不管何之初说什么话,这里都会录下来,但是赵良泽又在笔记本电脑上看了录像和录音。
何之初垂下眼眸,潋滟的桃花眼里翻滚着外人看不出来的情绪,“我有美国护照,来你们华夏帝国,是受你们B大法律系的聘请,来做教授。——你不是顾念之的监护人吗?她考取了我的研究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良泽点点头,“那何教授跟窦卿言是什么关系?跟她什么时候接触的?她突然回国,是什么原因?”
何之初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潋滟的桃花眼里闪动着讥嘲,“我跟窦卿言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我助理的当事人。有什么话,你去问我的助理。”
“您的助理?您是说温守忆?”赵良泽翻了翻记录,“嗯,下一个就要问她的话。但是您说您对窦卿言一无所知,这种谎话不觉得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吗?”
“赵先生,作为一名优秀律师,就是要具备侮辱别人智商的能力。不然怎么打官司?”何之初大言不惭地转头,在审讯室里四下看着,目光慢慢集中在侧面的一堵墙上。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堵墙有个特点,就是对面的人能看见他们这边,而他们看不见对面屋里。
霍绍恒,这个时候应该就坐在另一边的屋子里盯着这里吧……
赵良泽嘴角抽搐了两下,觉得何之初这个样子很欠揍,但他嘲讽别人的时候嘴角微勾,然后上升到眼角,斜斜一挑的神情,又很是眼熟。
“何教授,恕我直言,温守忆是您的助理,也就是说,您是她的雇主。她做的事,您会不知道?她犯的事,您会袖手旁观?”
“这你就错了。”何之初欠了欠身,摊手道:“温守忆虽然是我的助理,但是我不是她的雇主。她的雇主,是哈佛大学法学院,B大法学院,还有美国的律所,我跟她在学校里上下属的关系,但是在律所里作为律师,温守忆有全权的律师资格,她接什么案子,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居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赵良泽皱起眉头,心想真应该让阴世雄或者顾念之来审问何之初。
这厮的口才太好了,又是大律师,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正沉吟间,何之初满不在乎地将视线从那堵墙上移开,看向面前的赵良泽,目光森严,语气也变了很多:“我倒是想问问赵先生,念之在这里从十二岁长到十八岁,你们都是怎样对待她的?是不是天天这样审问她?有没有给她洗脑?对她进行精神折磨和摧残?”
赵良泽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道:“这件事跟念之无关,请您不要转移话题。”
“既然如此,我无可奉告。”何之初索性不说话了,“除非你们叫霍少将跟我谈,或者叫念之过来,不然的话,你们别想从我这里问出任何东西。还有,你们等着收我的律师信。”
赵良泽倒是不怕他威胁,但是想到牵扯到顾念之,他也是一百个不情愿,慢慢在电脑里敲了一条消息给霍绍恒,问他怎么办。
霍绍恒在对面的屋子给他发指示:“那就审问温守忆,先晾一晾何之初。”
赵良泽敲了个“遵命”,然后命人将何之初带回他刚才的屋子,同时把温守忆带了过来。
温守忆一脸惴惴不安的神情坐在赵良泽对面,歪着头打量他,道:“赵先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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