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门窗紧闭,落地窗的黑色金丝绒窗帘没有放下来,只有内层的遮光薄纱窗帘垂地,隐隐透出窗外阳光明媚。
何之初垂眸看着手机,一边将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红酒酒杯,他开始在手机上输入各种指令。
他不会删除这入侵的木马程序,只会给它改装一下,让它给对方发送他想要这个程序发送的东西,当然都是伪造的。
谁说一定要给偷听的人听到真凭实据?
有胆偷听,没脑分辨真假吗?
何之初脸上带着一丝讥嘲,很快将那木马程序改装完毕。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顺着那木马程序的来处摸进去看看那边的终端机是什么样子的。
他这里没有合适的设备,他不敢保证自己侵入对方终端机,不会被对方察觉。
所以还是就当做不知道吧。
改装好木马程序,何之初马上调了一组数据存起来,设好定时发送,这样对方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他的“日常”,当然,都是假的。
他的心情本来很郁闷,不过有了这个送上门的玩意,他才渐渐舒怀。
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改装过的程序,确信没有问题了,他收了手机,去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生无可恋脸。
就是因为她不在身边,还是因为她的心和人都不再属于他?
哪一样更伤人,他倒有些分不清了。
不过从对方发送的木马程序来看,他们应该也觉察到了。
何之初抿了抿唇,拿白毛巾擦了擦手,想也是时候了。
顾念之如果永远想不起来当初的事,他该怎么办?
只好他主动站出来了……
……
“霍少,何教授的日常很正常啊。”赵良泽这几天每天都向霍绍恒汇报监听的何之初的信息,“他目前在美国波士顿哈佛大学校园内,可能那边法学院有些事情要他处理。他的助教温守忆居然也不在哈佛大学了。”
霍绍恒手指轻叩桌面,沉吟问道:“那她去哪里了?查到了吗?”
“我们的人正在南美试图查找。”赵良泽说完犹豫了一下,“不过那边的情况太过复杂,政府基本上跟傀儡一样不管事,都是当地财阀和黑**道实际控制着各个城市和农村。”
在南美那些国家,政府官员的权力和公信力,完全比不上当地的财阀,或者地方势力,说黑**道也许太过了,因为那里根本黑白不分。
既然没有白道,你凭什么说人家黑**道?
“嗯,继续查访,不能放弃。”霍绍恒镇定自若地说:“哪怕在南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
……
季上将回去将霍绍恒的话对军部最高委员会的常务委员们转述之后,大家专门开了一个特别讨论会,交换意见之后,觉得他的意见确实可行。
于是大家很快表决,将特别行动司完全的人事权授予特别行动司总领,霍绍恒如今是总领,因此他拥有完整的人事权。
等哪一天他不是特别行动司的头儿,这份权力自然就没有了。
而军部最高委员会有任命特别行动司总领的权力。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特别行动司成为不受管理的独立机构了。
关于提拔霍绍恒为军部最高委员会常务组副秘书长的任命很快就生效了,而他同时又兼任特别行动司总领的事,军部最高委员会却选择了沉默。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外界想怎么猜就怎么猜,反正这个机构是见不得光的,不过霍绍恒就有了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出来面对社会了。
但是他依然选择了低调,不上电视,不上报纸杂志,更不在网上曝光。
关于他的任命,只是在军部内参里面占了一个小豆腐块的地方。
……
徐副参谋长被软禁在自己家里,心情无比郁闷,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就爱看报纸,特别是军部的内参,从头看到尾,一个字都不漏,有时候甚至看两遍。
这一天,他看见了霍绍恒被提拔的消息,但是找遍整张报纸,都找不到有关霍绍恒跟特别行动司的关系。
徐副参谋长想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发白。
这个霍绍恒,能量还真不小……
徐妈妈被关在家里,一天到晚担心自己女儿徐飘红。
“老徐,你说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女儿啊?她在看守所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现在受这么大委屈,我担心她想不开啊……”徐妈妈呜呜哭着,让徐副参谋长想办法,去看守所看看徐飘红。
徐副参谋长也挺担心女儿。
那一天,一群警卫连的士兵来到他们家,拿着季上将签署的逮捕令,直接将他女儿徐飘红带走了。
他和他妻子想追上去,结果被人堵在家里,说在徐飘红的案子解决之前,他们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家里。
当时徐副参谋长很愤怒,朝那些警卫员怒吼,说自己是副参谋长,有很多公事,耽误了军务,是不是他们负责?
然后没过多久,上面让他复员转业的消息就传到他们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