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本来打算趁莱因茨身边没有了帮手,赶紧跟何之初联系,让他们过来救她。
现在听说莱因茨在别的地方还有埋伏,顿时泄了气。
也对,也莱因茨的身份地位和手段,怎么可能身边只有这两个人?
莱因茨看见顾念之突然变得没精打采,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份加密文件,递到顾念之面前,“Cereus,我知道你是最聪明的。这首诗的涵意,除了你,我觉得没有别人能猜出来了。”
顾念之本来是不想理会莱因茨,但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首诗,正是莱因茨给她的那张纸条上的那首诗前面的部分。
抿了抿唇,还是从莱因茨手里接过了手机。
她确实很好奇,好奇想知道自己的祖父顾浩泽,从盖世太保的联邦情报局拿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穷追不舍半个世纪……
而且莱因茨连自己祖父的名字都知道,这可是连霍绍恒他们都没有查到的信息。
也不知道何之初是不是认得自己的祖父……
顾念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垂眸看了起来。
莱因茨给她看的一张信纸的高清晰照片。
不过看的出来,这信纸应该有些年头了,纸张微微发黄,但是字迹还是非常清晰的,就是她父亲顾祥文的字迹。
浮躁的心情在看见这一手整整齐齐的行楷和飘逸的英文花体字之后沉淀了下来。
顾念之垂眸看去。
“……父亲,我考虑很久,还是不能同意您的看法。”
“这件东西干系太大,而且日德两国至今没有放弃追寻,我们要慎重考虑。”
“我不想这份东西以后给我的孩子造成困扰,但也不想让您当年冒着生命危险做的事毫无意义。因此我把它放在一个远离我的家庭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有人要寻找这份东西,必须通过我的考验。”
“因为这份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
然后就是一首顾念之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诗。
印度诗人泰戈尔的《TheEternalTeardrop:TheTajMahal》(泰姬陵:永恒之泪)。
……
“thiswasthehopeinyourheart,
Builtofgems,diamondsandpearls,
likethemagicshimmeringofrainbowsinemptyhorizons。
letitbehidden,
Onlyletthisonetear-drop,
Glistenpureuponthecheekoftime。
ThisTajMahal。”
(这是你心底的希望,用宝石、钻石和珍珠镶嵌。
像空旷的地平线上那魔术般闪光的彩虹。
就让它隐藏吧……
只有当眼泪落下的时候,
岁月的永恒才会闪光。)
手指划开页面,翻到第二页,顾念之看见的是另一首泰戈尔的诗《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isnotthewayfrombirthtotheend,
itiswhenIsitnearyou,
thatyoudon’tunderstandIloveyou。”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从生到死,
而是我坐在你身边,
你却不懂我爱你。)
只有前四句诗,而且跟顾祥文的笔迹完全不同,那张纸看起来也新得多,不是那种发黄的信纸。
这张图片应该跟顾祥文无关。
至于跟谁有关,顾念之不想去猜测。
她只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翻回前面那一页,将手机递回给莱因茨,“这首诗就是唯一的线索?”
莱因茨心情复杂地接过手机,有心想问她有没有看见第二页的诗,但瞥见她的脸色,还是把这个想法咽下去了。
他关了手机,点点头,“我看过你父亲所有早期的书信和手稿,这份东西,是跟我们的追查最接近的。我们判断,那份东西的下落,就是跟这封信有关。”
顾念之默默地想了一会儿,问道:“……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份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仅盖世太保们追寻了半个世纪,而且她父亲还专门给祖父写信讨论这份东西的去留,并且还说不想给自己的孩子造成困扰……
顾念之也不确定顾祥文在写这封信的时候自己到底出生了没有。
莱因茨犹豫了很久,直到顾念之不耐烦地说:“你不说,我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帮你找?你耽误你自己的时间不要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还有,我再声明一下,这东西是我家的!我家的!”
莱因茨被她逗笑了,摇了摇头,轻声说:“……是一份数据。”
顾念之心里噌地一下,暗道就知道是跟数据有关……
“是科学研究吗?什么样的科学研究呢?”顾念之故作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