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绍恒还是一言不发,阴世雄心里打鼓,连忙说:“霍少,真的不是我大意。而是霍老爷子住的军部总医院的高级病房,我们是不能随便监听了。得打申请,弄到许可证之后才能监控那里的高级病房……”
霍学农昨晚突然入院,他们就是连夜打申请,也来不及拿到许可证。
因为牵扯的保密条款太多,需要一级一级走程序。
为了避免特别行动司权力过大,议会上院、内阁和军部三方都对他们有很强的掣肘条款和约束职能。
他们并不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霍绍恒也知道这个原因,他并没有怪阴世雄的意思,只是在琢磨,祖父突然“病倒”,到底是真的急怒攻心,还是……为了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他从来不会轻视老一辈人的经验和智慧。
霍绍恒想了一会儿,说:“去医院调昨天晚上的监控,记得不要惊动别人,你一个人去。”
“是,首长!”阴世雄连忙立正敬礼,急匆匆赶往军部总医院的监控室。
医院的监控,只是为了观察病房的状况,和特别行动司他们的监控完全是两码事。
当阴世雄调出霍学农那间病房的监控,快进着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因为监控的角度是对准整间病房。
而病床正好在监控下方。
所以从监控摄像头的角度,能够看见霍学农和罗嘉兰的头顶,连面部表情都看不清楚,更别说看见他们说话的样子了。
阴世雄将这部分监控发到云端系统,跟霍绍恒共享。
霍绍恒在办公室里打开这段监控视频,一帧一帧地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仔细,但和阴世雄一样,并没有任何收获。
只是能看得出来,罗嘉兰跟霍老爷子在半夜有一段很慎重的谈话。
两人的肢体动作显示他们都处于非常警惕和紧张的状态,但到底在谈什么,估计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了。
关了监控视频,霍绍恒陷入沉思,直到一段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绪。
他看了看手机,是谢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接通了蓝牙耳麦,霍绍恒站起身,两手插在裤兜里,走到窗前站定,含笑问安:“表叔祖醒了?昨天晚上休息得怎么样?”
蓝牙耳麦里传来谢慎行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还不错,对了,你家的早餐一般啊,你父亲已经走了,说是要下基层检查工作。你祖父又在医院,家里只有小念之一个人陪我。我想问你一声,我今天要带小念之去我西山那边的别墅认认路,怎么样啊?”
“可以啊。有表叔祖带着念之,我当然放心。”霍绍恒笑着点头,“如果念之有空的话,您就带她去认认路。”
这是以后要常来往的意思。
谢慎行高兴地点点头,又说:“你今天有空的话,也来我这边吃顿便饭,另外,我有些事还要对你说。昨天你祖父突然病倒,你问的事情问到了吗?”
霍绍恒想起监听到的罗嘉兰的电话,说:“我正要找表叔帮个忙,或者表哥也可以,如果您方便的话,就更好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谢慎行感兴趣了,“说来听听。”
霍绍恒就把信托基金的事说了一遍,又问:“如果要更改信托基金受益人,最快要多久?”
“哦,这方面啊,我不是很懂,你给你表叔打电话,让他找专业人士给你解答。”
说话间,谢慎行已经让手下拨通了自己儿子谢北辰的电话,对他说:“北辰啊,绍恒有些问题要向你们的基金专家请教,能马上帮他找个人问问吗?”
谢北辰马上说:“没问题,我身边就有一个基金专家,有话您马上就问。”说着,他打开了视频电话。
谢慎行又想将霍绍恒也拉进来,但霍绍恒婉拒了,说:“我不方便视频,我能听你们说话就行。”
“那好,给你音频共享。”谢慎行也不强求,给霍绍恒开了音频。
不到五分钟,他们就组成了一个远程视频电话会议的群组进行交流。
顾念之言笑盈盈的面容也出现在视频里,她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嗨!你们好,我是Cereus,顾念之。北辰表叔,你能听见我吗?”
手机视频里,四十多岁的谢北辰成熟稳重,龙章凤姿。
他轻笑出声,“能听见。小念之都开口叫表叔了,我这表叔的见面礼是跑不了了。”
说完问了顾念之的电话号码,和她加了微信好友,然后手指轻点,十九万欧元的转账红包就出现在两人的聊天页面上。
“这是给小念之迟到的十九岁生日礼物。”谢北辰故意打趣霍绍恒,“绍恒,表叔要批评你,以前给你介绍那么多女朋友你都说不要,转身却找了个小姑娘,你这是打表叔的脸啊!”
顾念之高高兴兴点开转账红包,数着19后面的四个零美滋滋。
霍绍恒见顾念之不在意,才笑道:“表叔说笑了,今天说正事,等表叔回国,我们再长谈。”
“好的。”谢北辰也是忙人,开了两句玩笑就让基金专家过来解答问题。
霍绍恒就问道:“请问您,如果信托基金要更改受益人,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那专家忙说:“这个很简单,如果一切条件符合规定,只要资料存档就可以生效了。”
“这就是说,只要给你们传真必要的授权更改书、新的受益人的身份证明文件,你们就可以在系统里更改受益人了?”霍绍恒若有所思。